能把這雙手網至手下的,也許只有褚傾城。
但褚傾城為何要把自己引到這裡來,他到底有什麼密謀。
既然想不明白,他就決定不再想。就在他決定不再想的時候,看到夜幕下一輛馬車沿著山間小道緩緩駛來。
車很質樸,沒有雕龍畫鳳,也沒有鑲金嵌玉,但蕭尺一眼看去,還是覺得這馬車彷彿透著一種高貴優雅,一種雍容華美。
就連那個坐在車頭的車伕,居然一手握著韁繩,一手還拿著一個酒葫蘆,不停地向口中灌著酒。最奇特的是他彷彿也沾到了車主人的華貴,喝酒的動作居然也是高傲優雅。
馬車緩緩駛到蕭尺面前,停了下來。
只聽車內之人柔聲說道:“你來了。”
聽到這溫柔的聲音,蕭尺不敢確定車裡的人是不是褚傾城,像褚傾城那樣的人,即使模仿出蕭尺的口音來也不奇怪。
蕭尺淡然道:“我當然會來。”
車內人笑道:“你就不怕這裡是龍潭虎穴?”
蕭尺冷冷說道:“你費這麼大的周折約我到這裡來,只能證明我對你還有些用處,你又怎會輕易除掉一個對你興許還有些用處的人呢。”
只聽車內人拍掌笑道:“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做交易。”
蕭尺沉聲道:“什麼交易?”
車內人又笑了起來,說道:“你怎麼不先問問你的朋友在哪裡?”
蕭尺冷冷說道:“交易沒談妥之前,你會說嗎?”
車內人語聲悠揚,笑道:“人是人,交易是交易,你問我,我當然會說。”
蕭尺強沉聲問道:“那他人呢?”
“誰?”
蕭尺強忍住心底的怒火,一句一字地問道:“我問的當然是樂小chūn,他人呢?他在什麼地方。”
車內人彷彿故意相要激怒蕭尺,一聲輕笑道:“當然是在他應該在的地方。”
蕭尺怒聲道:“他應該在什麼地方?”
車內人笑道:“他只不過是多睡了一天,原來在哪裡,現在自然也在哪裡。只是明晨醒來後,他也許會覺得這個覺睡得實在太過舒服。”
蕭尺心中一動,說道:“飛雲客棧?”
車內人又笑了,笑聲中帶著些許張揚,說道:“你說呢?”
蕭尺注視著車簾後的人,脫口說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究竟有何目的?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交易?”
車內人沉默片刻,淡然說道:“你可以選擇答應,也可以選擇不答應,如果你想走,現在就可以走。”
蕭尺微微吃驚,道:“走?”
車內人微微嘆息一聲,說道:“當然,你幾時想走都可以。沒有人困著你的手,也沒有人鎖住你的腳,是不是?”
蕭尺感到心底一片迷茫。
這個人花這麼大的功夫把自己邀到這裡來,究竟有何目的。
他要和自己做交易,完全可以把樂小chūn作為談判的籌碼,但他卻放了樂小chūn。——這一點蕭尺可以確定,因為他實在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
如果是要把自己從飛雲客棧引開,昨晚掌櫃的那雙手舉手之間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根本不必費這麼大的周折。
如果說車內人只是為了見自己一面,卻無論如何也說不通,看起來也一點都不像。
車內人到底是何目的?他會是蕭尺所認識的人嗎,他究竟是誰?
蕭尺盯著車簾,緩緩道:“你究竟是誰?”
車內人嘆道:“你終於問到了正題上。”他的聲音依然那麼溫柔,緩緩說道:“我要和你做的交易,就是問你願不願意知道我是誰。”
這真是個奇怪的交易,蕭尺自認為還不算太笨,但想破頭腦也想不出來這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只聽車內人緩緩說道:“你可以選擇願意,也可以選擇不願意。”
蕭尺笑了,他覺得這件事詭異中卻又透著幾分有趣,如此有趣的事,他怎麼能不願意呢。
只聽他緩緩說道:“這交易我當然願意,我當然想知道你是誰。”
車簾被緩緩揭開,一雙溫潤如白玉般的手從簾後伸了出來,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說道:“你既然想知道我是誰,你就應該先上這輛車,對不對?”
蕭尺笑了,他的笑在這漆黑的夜晚彷彿一絲暖風。
他笑著縱身躍上馬車,口中說道:“正是。不入君甕,安識君面。”
蕭尺拉開車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