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應道,“那日蘇門起了大霧,鳳凰在殿外,它是上古神獸,萬年來不曾有意外發生。未曾想到,大霧過後,鳳凰已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了心。”
祁嬰覺察道,“大霧?我今日發覺岐山聖地寒鐵也被動了手腳。近日來,岐山霧氣不斷,我道只是尋常的事情,誰知竟也被人給盯上了。”
岐山寒鐵、蘇門鳳凰和清泉寒冰水,三宗已有兩宗出了異樣。
現在乾坤宗還不知究竟是如何,但是估摸著,乾坤宗要麼就是意外也已經發生了,要麼就是……正走在意外的路上。
“鳳凰出事那天,有人在極寒殿外留了帛書,帛書上寫有九死醉尺和那水妖的訊息,想來,妖尊已出世。”蘇樂緩緩道。
祁嬰踩著石子,聽著這話差點是摔了個狗吃屎。
他連忙拉住蘇樂的手腕,鬆了口氣,拍著胸膛,“還好還好。要不然本宗這張英俊無暇的臉就得有所損傷。”
蘇樂蹙眉,猶疑道,“祁嬰上仙……你在岐山也是這麼的,嗯……直白?”
祁嬰笑吟吟道,“當然。”
雲層靉靆,微雨溟濛。
這青石階上已經是溼漉漉的一片。
這也一定是幻境中的假象。這微雨才剛下,地面絕無可能會那麼溼漉。
“下了雨,前方有座廟,不如我們先去躲躲。”
蘇樂看向不遠處不知何時冒出來的破廟,問道,“還能走麼?要不要我扶一扶你?”
祁嬰:“!!!”
祁嬰震驚了。
不當妖尊,他如今待遇果然是比上輩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個檔次。
上一輩子,蘇樂躲他都來不及,可別說要來親自扶他了!
“那怎麼好意思呢。”祁嬰假意客套著,又繼續說著,“那就多謝蘇樂上仙了。”
他將手伸過去,忽然——後知後覺。
祁嬰用力的握住蘇樂,詫異問道,“你也瞧見前方有座破廟了?”
蘇樂淡淡瞅了一眼祁嬰。
這眼神……意味深長,隱約在懷疑這一位同是仙宗的腦子究竟是否有注水。
祁嬰清了清嗓子,尷尬道,“我又不是說你是瞎子,你這樣瞧我作什麼?”
“我們既然已身處幻境,那事事都得小心不是?”祁嬰仍舊是笑吟吟的,“這破廟猛然間冒出來,我這才是多問了你兩句。”
蘇樂應聲,將祁嬰扶著,往那破廟處走了兩步。
“誒誒?你還真扶我啊!”祁嬰防備心頓起,用手摸著蘇樂的額頭,“好了好了,本宗這腳好著呢!剛剛我是在和你開玩笑。”
蘇樂奇怪著,注視著祁嬰良久……
祁嬰猶疑。
他挑眉,“你,你該不會是假的吧。”
祁嬰立刻推了兩步蘇樂,往身後一跳,“你該不會是我幻境中出現的人吧。”
他又喃喃道,“這不應該啊。我的幻境裡,就算沒有十個八個美人,那怎麼也不可能會出現你啊。”
蘇樂詫異著,這模樣清塵絕世得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良久,蘇樂點頭道,“看來白月宗要招十個八個宗主夫人的事情,是真的。”
祁嬰驚了,“啊?”
他立即拍了兩下腿,“那事情是假的。我是想和你說,我腳好著呢。”
蘇樂上下打量著祁嬰,見他的確腿腳沒有問題,就繼而往那破廟的方向而去。
祁嬰連忙跟了上去,唯恐蘇樂氣惱。
“誒?你這不是生氣了吧。我們兩宗都是兄弟仙宗,可犯不著這麼計較生氣的。”
“再說了,你從前也老推我。我不就推你那麼一次麼。”
上山之路太陡,祁嬰加快步伐上前,猛地蘇樂便是停下了腳步,轉身,而祁嬰正好是撞到了他的胸口。
祁嬰的身子稍晃,計較道,“你突然停下來作什麼?”
蘇樂站在高祁嬰兩個臺階的地方,霞明玉映,注視著他。
蘇樂詫異,反省後問道,“我什麼時候推過你了?”
“是是是,你沒有推過我。”祁嬰嘟囔著,“總歸現在還什麼都沒發生,你哪能記得你推過我。”
祁嬰疲憊,揉著肩膀,頓時察覺到一絲異樣,“誒,蘇樂,你有沒有覺得……這破廟,似乎離我們更近了一些?”
蘇樂應聲,“所以我才停下來,等它自己過來。”
祁嬰蹙眉,“……”
踏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