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欞窗外閃過一個人影,蘇樂抬頭望去,只見蘇六蕭跨過門檻,上前作揖道,“師宗,師叔。師兄帶回來的箏月姑娘,現在傷勢正不大好。”
祁嬰蹙眉,從床榻上立即站起。
幾人到了蘇九晨安置箏月的客房,只見,淡紫色床幔內,箏月緊閉著眼,臉色憔悴蒼白,毫無生機。
蘇樂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師兄呢?”
前幾日箏月在曇花地裡因藤蔓受了傷,就單從那藤蔓的厲害來看,是斷沒有要到危及性命的地步。
祁嬰注意到蘇九晨並未在房內,掃視一圈後,才聽得蘇六蕭為難說到,“九晨師兄去了乾坤宗。師宗你和師叔都不在,無奈之下,師兄就只能連夜趕往乾坤宗去求慕茗師叔幫忙了。”
祁嬰和蘇樂對視了一眼,本想著自己也去趟乾坤宗,但是想到三宗裡,精通藥理的也就只有白月宗本宗。他回過神,坐到床榻上,察看箏月的傷勢。
明白色光芒注入箏月的眉間。原本深厚的靈力正緩緩傳入箏月的體內,但這些靈力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而撞出。
祁嬰收回靈力,垂眸不語。
他突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當年箏月生祭蓮花絕燈,也是算助他重生。老五爺曾說,當年曾助他重生的人,都知道他的前塵往事。
按照老五爺的說法,那箏月,也是會清楚他底細的。但實際上,箏月初見他時,是絲毫不識他的。
再加上,箏月是螢火蟲妖,螢火蟲甚少有修煉成妖的,箏月若真是憑自己能力修煉成妖,那妖力也不至於如此低微。
他方才給箏月察看傷勢時,察覺箏月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妖力。那一股妖力似乎在遏制箏月對前世的記憶。
而那樣厲害的妖力,祁嬰想象不到,當今世上,除去蕭含之外,還會有第二個妖有那樣大的妖力。
或許,就是因為箏月體內蟄伏的妖力,再加上她因藤蔓受的傷,所以病勢才會加重。
蘇六蕭感覺氣氛不對,問道,“師叔,箏月姑娘的傷勢可還有迴旋的餘地?”
祁嬰沉默半晌,“不用擔心。先拿藥緩著,過兩日我親自為她療傷。”
話畢,外頭蘇九晨領著慕茗和玄冥就進了房門。
這下子,大半人倒是聚齊了。
蘇九晨見蘇樂和祁嬰回來了,心裡也安了大半的心。他望向還昏迷不醒的箏月,擔憂,喊著祁嬰,“師叔……”
祁嬰鎮定道,“你就放心吧。再過幾日,她會醒過來的。”
慕茗淡淡掃過一眼蘇樂,“聽九晨說,你們去了天九城?沒想到,那樣人不進仙不出的地方,你們竟然那麼快就出來了。”
祁嬰站起,“我和蘇樂本事大命大,這麼快出來,沒什麼好意外稀奇的。”
慕茗打趣輕嗤了聲,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模樣。
他有意無意瞟過蘇樂身上的百物囊,按捺住心中的激動。
祁嬰走近慕茗,將慕茗拉到房外去,輕聲道,“慕時在這裡。”
慕茗緊張的拉住祁嬰的袖子,雖然他透過景傳知道祁嬰已經順利的將慕時帶出了天九城。
但是,現在他親自聽到祁嬰說“慕時在這裡”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還是泛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