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內漫著一股脂粉香,十足紅塵味。足下步步紅綢,目光所及處鶯歌燕舞,男女親暱。
幾個善舞的女子一舞動全場,陵周面無表情不動如山,甄寒則邊看著人家曼妙的舞姿,便搖首評頭論足。
他展開摺扇,將頭偏到一旁,“陵周兄,你家中的那些美妾和這些女子比起來如何?”
陵周抬眸見正好看見旁邊歪著頭對他舒眉一笑的甄寒,腦子裡想起妖界不少舞姿比之妖嬈的女妖們,扯了扯嘴角,並不作答。
他實在不能理解甄寒為何能對著他,對那些舞女們評頭論足上幾盞茶的時間。
他算了算時日,此行路過臨漳城,為的就是來要看看有什麼妖獸可以一併抓入丹丘城,他不能在臨漳城內耽擱過久。
若是明日還不能在臨漳城內發現珍奇妖獸,他便要出發去大阿山一趟,聽說大阿山有蛟龍族出沒,或許與他而言能有意外收穫。
“陵周兄,你身上沒有妖氣,你莫不是出身於妖界?”
甄寒脫口而出,壓低聲音在他耳畔說著,溫熱的氣息流轉直觸臉頰。
他乾笑補充道,“其實身上沒有妖氣,和出身於妖界,這兩者之間實在是沒有任何可聯絡之處。”
“只是,我看你出身不凡,外加我們仙門中著實沒有美妾無數的弟子。所以我猜測,你是斂了妖氣,所以才到的臨漳城是不是?”
言罷,甄寒挨著陵周的位置更近,他端起酒杯主動和他碰杯,全然沒有戒備之心。
陵周抬眸一眼,危險的意味叢生,冷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即使是,你未必能打得過我。即使不是,那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
他忽得起身,拂了拂剛剛被甄寒碰過的衣袖,準備趁著夜色繞城一圈,夜裡妖獸妖類最會出門亂逛。
剛想轉身走人時,卻發覺自己的袖子被甄寒緊緊握在手心裡,死活不鬆手。
甄寒聲音微揚,“你走什麼,我只是問你一句,又沒有什麼旁的意思。”
他站起身子,歪頭一笑,“你去幹什麼?不如帶我一程?反正我靈力高強,你幹什麼我跟著你都不會有危險。”
除非用妖力將紫袖割斷,陵周始終無法從甄寒手中將袖子抽出。
他微蹙眉目,最後右袖揮甩,不冷不熱道,“隨你。”
甄寒甚是滿意,出青樓前直接將銀票扔給樓內老鴇,心情快意同陵周御劍夜遊臨漳城。
城內夜間湖水悠悠,陵周在湖中並未斂下身上的妖氣,強大的妖氣引起同類矚目,不少妖類妖獸都特地露面,一一在他面前行禮。
從諸多妖類在陵周面前所說的言辭,甄寒大抵也能猜到一些陵周到臨漳城內的目的。
等送走最後一波妖類,他喊道,“喂,你要找妖獸,何不來問我?”
“臨漳城內能有什麼妖獸,這畢竟是我岐山管轄範圍,若真有什麼十惡不赦的妖獸,那早就要被我們給制服了!”
“我們岐山倒是還留了一些妖獸……”
他神秘兮兮道,“活的。”
陵周冷冷瞧了眼甄寒,他現在倒是不著急於找妖獸,左右現在距離妖尊讓他抓妖獸關進丹丘城的最後期限,還有些時日。
他將視線移轉到甄寒至今還攥著他的衣袖上,“你準備攥我袖口到什麼時候?”
甄寒嘴角微勾,他一手搭在陵周肩上,一手仍未鬆手。
他溫聲笑道,“我先前在客棧的時候就覺得你的名字耳熟,但是我一時半會硬是沒想起來。”
“後來在青樓的時候,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就是天九城的那位妖君對不對?”
“對了,我聽我父親說,你們妖界的妖尊快不行了,所以他現在幾乎將妖界所有的擔子都扔在你肩上。”
“我看那些妖類對你如此恭敬狗腿,想來這傳言不假。”
陵周的忍耐力已經到極限,若非他身上的衣裳是妖界妖后為他所制,他也不至於不捨得用妖力將袖子割斷。
他耐著性子,“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為什麼還要糾纏我?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眼下妖界和校門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惹火了我,難道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攻打你們仙門?”
甄寒故意嘖著幾聲,“你還沒當上妖尊呢,你竟然就越俎代庖要攻打我們仙門?陵周君,你這人也太不懂得藏藏自己的野心了。”
他將陵周的袖子放開,轉而用自制鎖妖絲將自己和陵周的手腕綁住。
鎖妖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