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吐出兩個字,“情願。”
甄寒這才滿意的歇了歇,絕了自己想要在陵周說‘不情願’後和他鬧分居的心思。
自然,關於分居,他不過也就只是想想罷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暖了陵週數月的床,這才是可正兒八經和他同住,哪還真能因一兩句口舌就搬出去的。
他想起一事,問道,“我在妖界也算小住過數年,那數年裡,日日有妖界女子跑到你府前明訴情意。”
“今日爭相送親手做的點心,明日變著法送親制的錦帕。”
“你說,要是讓她們知道她們自己日夜魂牽夢縈的陵周君竟然喜歡一個男人,當是如何?”
陵周怔著半晌,他可從未承認自己喜歡甄寒。
不過……至於喜歡不喜歡的,他向來不願意多言,甄寒喜歡就好。
他也很少會對一個人好,主要是他在這方面沒有什麼天賦和耐心。
但是如果那個人是甄寒的話,他發覺對一個人好,讓一個人高興,似乎和天賦耐心這等事,並沒有多大關係。
甄寒見他不說話,輕聲詢問,“陵周?”
陵週迴神,幽幽道,“她們連一個男人都比不上,我能如何。”
甄寒一時間語塞,白玉無瑕的臉剎那間浮現出似有若無的紅。
陵周很少見甄寒如此模樣,現在見了只覺有趣,他下定決心——往後得多加逗他才行。
祁嬰回岐山時,正好撞見甄寒和陵周在青天白日裡公然調情。
他心裡好奇,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那些女子今日送點心、明日送手帕的?”
甄寒見到祁嬰回來,頓覺不大好意思,解釋道,“當年我還只是祖父溫養的一縷魂魄,陵周前世時時常到他的桃園閒聊,我也是偷聽才知曉的。”
祁嬰眉頭一蹙,“魂魄?”
甄寒應聲,“是。當年,我是被祖父溫養魂魄才成的人形。”
不知怎的,祁嬰就想起陽山君衛垣來。
陽山君也是被老五爺拾了魂魄來溫養的。只是,當初老五爺拾他魂魄予他新生,是有所條件。
那甄寒呢?
會不會……老五爺也是有所圖謀,這才溫養了他的魂魄。
這念頭剛一生起,祁嬰就自覺打消了它。
這不可能。
因陽山君新生後是回了陽山,而甄寒成了人形後,是繼續待在老五爺身邊,以妖界小三爺的名號庇護生養。
也就是說,老五爺待甄寒的好,不摻雜其他的圖謀算計。
祁嬰問道,“那你在陽山君攜十五絕赴北丘之前,可曾見過他?”
甄寒若有所思,鄭重思考下搖首,“不曾。”
祁嬰犯了難,今世他所遇到的所有人,前世都曾有所交集或耳聞。可唯獨甄寒,他根本無所交集也無所耳聞。
仔細想來,他前世對甄寒的記憶,根本是一片空白。
陵周見祁嬰出神,問道,“尊上,怎麼了?”
祁嬰正了正神色,輕聲笑道,“我只是在想,為何甄寒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十分殷勤,他待別人,可從來沒有那麼殷勤。”
甄寒得意挑眉,“尊上,不滿你說,我第一次見陵周君時,就覺得似曾相識。就跟我倆前世一起逛過青樓唱過曲兒,共過床共過枕,還經歷過生死似的。”
“總之,我第一眼見他時,我就覺得,這個人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