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裡面提到了王爺二字,等於是承認了他認識厲王。
燕筠清沒有反應,靜靜地看著他,極有耐心地等待下文。
博爾特嘴角彎起,慢慢浮現笑意,“那一仗,十萬精兵折損七七八八,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才收復西南,打完的那天晚上,每個人抱頭痛哭,你沒經歷過,可能想象不到那種情景。”
燕筠清不是想象不到,只是他所想象的跟親身經歷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燕筠清絲毫沒理會博爾特話裡的嘲諷,淡聲說:“這件事情是你揹著我九皇叔自行決定的,我九皇叔都是被迫的,可你覺得這風聲傳了出去又如何,只要我九皇叔不願意露面,傳著傳著,時間一久,就散了!”
博爾特面色鐵青,“那又怎樣?所有人都會因為時間久了而遺忘,可那位高高在上的主,他能忘?他這個皇位是如何坐得安穩的,他又是用什麼手段來除掉各種潛在威脅的,他能忘?”
燕筠清並不想跟他爭辯什麼,直接道:“小侯爺和雲小姐現在在哪裡?”
博爾特略顯粗狂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殿下放心,只要一切順利,小侯爺和雲小姐會平安回來的!我們沒想傷害他們!”
在這一點上,燕筠清竟然是相信他的,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他幽邃的目光審視著博爾特,“你知道前段時間在皇城裡鬧得人心惶惶的十幾具少女被殺的案件嗎?”
博爾特臉色恢復平靜,嘴角竟是上揚露出點笑,“聽說了一點,怎麼?殿下不會懷疑與我有關吧?”
燕筠清並不接話,只問,“長樂賭坊,跟你有關嗎?”
博爾特臉上的笑意更深,“沒聽說過!殿下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人,進出不便,賭坊妓坊這些尋歡作樂的地方,我都不去的!”
燕筠清對於他所說的話半信半疑,他摩挲著劍柄上的黑寶石,“棲梧宮呢?”
博爾特盤著核桃,濃眉微微上挑,“聽說過,沒打過交道。”
燕筠清輕呵了一聲,“去安寧街刺殺小侯爺和雲小姐的刺客可都是棲梧宮的殺手呢!您說不知道?”
博爾特面色坦蕩,“是嗎?殿下了解得倒是挺多的,但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
他這是又恢復了一開始的一問三不知的狀態,燕筠清便不再多問,只道:“你所求的,未必是我九皇叔所願的,你鬧這麼大的動靜,但願能夠善始善終。”
博爾特不語,眼睜睜地看著燕筠清撂下話便走,他冷冷笑了笑,倒是沒想到這位秦王殿下口口聲聲的九皇叔九皇叔的叫。
燕筠清出了大牢,清風清月迎上來,向燕筠清彙報探聽到的情況。
張旭遠帶人圍了安寧街的事,已經傳了出去,至於厲王之事,自然是被有心人跟隨一起散播了出去,版本各異,但歸結於一點,就是今上為保自己的位子,做出了殘害親兄弟之舉。
這樣的效果同燕筠清之前的設想一樣,只是自己的計劃是他能可控的,別人的計劃,卻是不可控的,甚至無法預知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