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暖皺眉道:“我是你師父。”
原遇空不明所以:“你不是說,收徒之事不作數麼?”
應暖冷哼:“話已出口,便入因果,是我想岔了,這事就便宜你了。”
原遇空苦笑:“應……前輩,你應該已經明白,那時我會闖入你那兒,是受人逼迫,那人正是以我師父師妹的命來要挾我,如今,我既然已經拜師,又怎麼能拜第二個師父呢?”
應暖目光冰冷地看著原遇空:“那我殺了你師父。”
原遇空張著嘴,似乎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的回應,好半天以後才開口道:“你,你真的是應暖……前輩麼?”
應暖挑眉:“這有什麼可懷疑的。”
原遇空便道:“我那日所見的應暖前輩,絕不會這般仗勢欺人的。”
應暖沉默許久,目光沉沉地看著原遇空,原遇空也是回望,目光一片清朗。
好半天,應暖開口:“那你回不去了。”
陳修平在一旁圍觀,目瞪口呆。
然後他不禁想,修仙是不是會把人的情商智商都給修沒了,應暖修為那麼高,做起事來,簡直就像是小學生一樣啊。
小學生應暖就這樣抓著原遇空不讓他跑,卻又不更強硬地乾脆把他帶到另一個星球或者小世界讓他乾脆失去希望,搞得原遇空也是抓到機會就跑,兩人一個跑一個抓,一個抓一個再跑,居然也熱熱鬧鬧地過了半年。
半年後——
應暖例行去找原遇空。
這一回原遇空跑了兩天,不過基本上應暖已經確定,原遇空就在這個坊市裡了,一席白色道服的應暖出現在凡人的坊市裡,簡直比一隻一千瓦的燈泡還要閃亮,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以至於邊上摔了好幾個人。
應暖恍若未覺,她的目光掃過人群,很快就朝著一個方向堅定地走去,她很快看到了原遇空,然而這回她沒有像往常那樣提了他就走,反而停住了腳步。
因為她看見原遇空在和一個人說話。
一個少女。
少女正值豆蔻年華,雙眼澄澈沒有陰霾,她看著原遇空,臉上是全然的欣喜,應暖很輕易地就聽到了原遇空和少女的對話。
原遇空:“……你會有危險的。”
少女不明所以,迷茫道:“可你剛才很悠閒地在吃陽春麵啊。”
原遇空:“……”
少女又道:“父親母親都很擔心師兄你,他們以為你已經……都在張羅著解除婚約,我自然不願,沒想到偷跑出來,居然就遇到師兄了。”
原遇空垂著眼:“師妹,你莫要胡鬧了,江湖兇險,哪是你一個小姑娘能闖蕩的。”
少女怔然,看著原遇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二師兄說你是被妖女迷走了,我不相信,師兄,你不要嚇我,我,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少女的眼淚,已然決堤。
原遇空卻不看她,哪怕他的眼底全是心疼和不忍。
應暖靜靜地看著他們。
這似乎本該是對璧人,少年意氣風發,少女秀麗嬌美,而自己卻是在他們中間畫了一道銀河的王母。
應暖就這麼看著,直到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多到連少女和少年都注意到了她。
然後在原遇空看著她臉色一變的時候,應暖走上前去,平靜地對他說:“你走吧。”
話語清冷,如晨露落地,卻一錘定音。
因為下一秒,她就已經如煙氣般,消失在了原地。
陳修平簡直被這個虐戀情深的故事吊足了胃口,他已經知道光從感情結局上來說,莫求是和原遇空是be了,所以應暖是和原遇空在一起的,可是現在兩人明明就是作天作地,作死不及。
比如說應暖明明就是一副“你滾吧”的瀟灑姿態,背地裡卻又追了上去,在暗地裡痴漢似的跟蹤原遇空,而原遇空更是在離開應暖之後茶飯不思日漸憔悴。
終於在有一天原遇空做夢叫著應暖的名字驚醒的時候,應暖現身在了原遇空的面前。
原遇空對這件事的反應非常老套,啊、他驚喜地看著應暖,喃喃道:“我是在做夢麼?”
此時紅燭帳暖,夜色沉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清風徐來,月光像是水波一樣籠罩在應暖的身上,此情此景,簡直讓陳修平懷疑下一秒應暖就來來一句“原郎,奴家想你”之類的了。
幸好應暖本質上仍是那個不通人情世故卻又至情至性的修士,她面對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