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但轉念一想,現在周圍沒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姜尺素成天在她生活中跳來跳去的,實在是在隱患。
於是她打定主意,像是不經意一般,道:
“沒有難度的比試我可不來。你若是想玩普通的葉子牌,那我不奉陪。”
姜尺素心中有了底氣,盈盈一笑道:
“大家都知道,長樂坊最盛行、最難的玩法叫做雙陸棋,可日賺百金,亦可傾家蕩產。妹妹,咱們就比一比雙陸棋,三局定勝負,如何?”
“我贏了,你就讓我進去。我輸了,立馬就離開,並向你賠禮道歉。”姜尺素眸光幽幽,“你敢嗎?”
出人意料的,鹿白粲然一笑,大大方方道:
“好啊,我應下了。”
“光比試有什麼意思?”
她眸裡閃過奇異的笑意,很快便消失不見,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姿態,眸裡劃過暗幽的狡黠,道:
“我也不能任你欺負……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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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坊門外,越來越多的人湧過來,把門口的兩人裡三圈外三圈地圍住。
姜尺素蹙了下眉:“打什麼賭?”
鹿白笑意愈發燦爛,心裡格外冷靜:“若你贏了,我不僅讓你進去,而且隨你提一個要求。若我贏了……你繞著京城跑完一圈,一邊跑一邊喊出你對景公子的愛意,怎樣?”
姜尺素面色驟變。
這要是輸的話,豈不是要顏面盡失!
姜尺素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打量了下鹿白的表情。對方神情淡然,不見絲毫畏懼,甚至隱含不屑。
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眸彷彿在說……其實我早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景九爺。你愛慕的只是權勢、金錢和地位。你在利用他陪襯你,所以你不敢。
姜尺素心口忽然有股嫉恨的怒火,壓都壓不下去。
反正她是在風塵場所長大,見慣了各種賭坊的玩法,必然不會輸給這個皇室嬌生慣養的小丫頭!而這死丫頭輸了,自己就可以隨便提一個要求……
姜尺素美貌的面龐上隱隱帶著一種瘋狂的快意,咬牙切齒地道:
“一言為定。”
而此時,遠遠的樹上,一個黑衣暗衛目睹這一幕,悄無聲息地往長樂坊的樓上奔去。
兩個女人幹架,他得報給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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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一間雅室被充當為臨時的戒律房。
房內,七個人排成一排站在牆邊,神情各異。
不安在悄悄擴散,瀰漫著一股冰冷的死氣。
景殃靠在最前方的棕色梳背椅上,把玩著手中纖薄森冷的匕首,氣質與往日渾然不同,一張冷漠的俊美面龐上沒有任何表情。
空氣昏沉厚重,給他身上鍍了層晦昧的外衣,帶有沉沉的壓迫感,彷彿一個天生的殺伐逼人的上位者。
七人對他這副模樣陌生至極,皆是面色蒼白,毫無準備。
景殃用刀尖戳了戳名冊,語氣冷漠,毫無情緒道:
“還是沒人承認,是嗎。”
他早已對掌事威逼利誘,拿到了這些天進出長樂坊的客官名冊。經過排查,他最終鎖定了這七個人,並派了暗衛即刻去逮捕。
只要那人主動承認,他可以立刻放了其他無辜之人。
只可惜,對方不領情。
牆邊的七人齊齊打了個哆嗦,面色煞白,互相張望。
空氣極為安靜。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景殃拍了拍掌心,唇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在昏暗中顯得異常狠戾。
“來人,上刑具。”
暗衛把一堆冷光熠熠的東西放在桌上,悄無聲息地退下。
刑具五花八門,有的是帶著一圈尖針的鞭子,有的是削鐵如泥的刀片,更多的是奇形怪狀,連名字都叫不出,但看著就異常恐怖。
七個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
景殃漫不經心地挑出一枚銀針,另一隻手五指成爪,對著第一個老頭虛虛一抓。內力深厚龐大,老頭直接連人帶椅子被吸了過去。
他踉蹌了下,額頭有冷汗流下,沒等景殃有動作就慌忙求饒:“求景九爺饒了我一命!我發誓我不是那日的刺賊,求九爺饒命!”
“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老老實實,不僅性命無虞,還能拿走一百兩銀票。若你膽敢撒謊……”
景殃把銀針抵在他的頸間大動脈前,掃了一眼其餘六人,在諸人恐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