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中,祝慧真就坐在河邊的亭中賞魚,看到她就站起來到亭門口對著她笑道,“嫂嫂可回來了,我盼你多時了。”
“有事?”賴雲煙微笑,微提了裙子上梯,入了亭子。
亭內的石桌上,這時擺了五色點心,好幾盤的瓜果零嘴,賴雲煙一見,詫異道,“可是有客?”
祝慧真搖頭道,“也不是,我今天這嘴刁,便想多嘗幾個口。”
賴雲煙瞭然點頭。
“嫂嫂,坐。”
賴雲煙聞聲坐下後,祝慧真在她的示意下也跟著坐下,她先把一塊青瓜放到賴雲煙面前,才拿了梨子啃了兩口。
“嫂嫂,”祝慧真吃了口梨,開口看向賴雲煙,“你剛去了娘那處?”
“嗯。”
“娘可說了我什麼?”祝慧真拿帕擦嘴,淡淡地道。
自五月那侍妾生了個兒子養在在她膝下後,她就天天派人過來問一趟,就好像她會害了他似的。
一個庶子,就這般戰戰兢兢,果然是崔家出來的人。
“未說。”
祝慧真見賴雲煙臉色平靜,看不出端倪來,她沉默了一會,又道,“易兒百日,我想請幾個平日來往得多的人過來做客,嫂嫂,你看這個妥不妥當?”
“這個問娘罷,想來她自會有主意。”賴雲煙可不想摻和她們之間的事。
“哦。”祝慧真笑了笑。
妯娌倆又聊了一會,這時祝慧真院裡的丫環來請她,說是二公子從書院回來了。
祝慧真忙讓丫環收拾了一下,比賴雲煙還先走了一步。
賴雲煙看著她的背影從拱橋上走過,到差不多時候她下了亭,從另一條小路進了魏瑾泓的青修院。
“大夫人。”一進前院的門,蒼松就跟她請了安。
“大公子回了?”
“是。”
“好生伺候著。”賴雲煙腳步未停,轉過走廊,直接往後院走。
蒼松跟了她兩步,進她腳步不停,便看著她遠去,直到看不到人了,他才回頭回了書房朝魏瑾泓稟,“大夫人回後院了。”
說罷,又朝他身邊的賴震嚴施禮道,“舅爺來了的事,小的沒來得及出口稟告,還請舅爺恕罪。”
大夫人走得太快,快得讓他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
平日她就不耐聽大公子回不回來,在哪不在哪的話,蒼松也真是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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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把封地上繳後就又不怎麼出門,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太子在朝廷上揪住了死批。
不過太子說得再狠,他也只跪著一聲不吭,次數多了,他快要扳回君子之聲時,太子硬生生地忍住了那口氣,不批他了。
太子其實一點也不蠢,但還是不如魏瑾泓老練,盡往他挖的坑裡跳。
賴雲煙琢磨著,魏瑾泓在洪平帝未死之前,是真要在明面韜光養晦了。
此人顯得越發深沉,兄長找上門來與她談話這事,她也是料到了。
畢竟這世真不是前世了,父親丟了尚書之位後,想來兄長也不得不和出了力的魏瑾泓表面言歡。
“瑾泓說,你身體還未全好,要再休養一段時日為佳。”賴震嚴沒有看妹妹的臉,垂著眼皮看著桌面淡淡地說,“可我聽方大夫說,你身體好得很。”
賴雲煙便笑。
賴震嚴無奈,“方大夫也與他把過脈,說他身體也好得緊,再好不過了。”
賴雲煙乾脆拿帕掩嘴笑。
“你就是根本不想生。”
賴雲煙拿帕擋臉,笑道,“哥哥不要說了。”
“我跟你在說事。”見她不正經,跟她說正經事的賴震嚴也頗為無奈。
“雲煙知哥哥的意。”
“即知,那為何如此?”
“不想生唄。”賴雲煙把帕拿下,微撇了下嘴。
她想矇混過頭,賴震嚴想及前面他還想帶她回去的心思,便也如了她的願。
但還是忍不住說,“哥哥現在沒法帶你回去。”
家中父親還在,他帶不了她回去。
“嗯,我知。”賴雲煙點頭。
她現在還是回去不得,父親不死,當家作主的便還是他。
她無論是被休還是和離,賴遊都不會放過她,還有她這剛熬出一點頭的兄長。
“再等幾年?”賴震嚴輕問。
“好。”賴雲煙低頭,過了一會才忍住鼻酸笑問,“哥哥就不責備雲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