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按目前的狀況,至少她和東太后有著微妙的同盟。
不過,當榮惠在慈清宮外殿等了一個半時辰之久後,她知道為什麼東太后會缺席自己的冊嬪禮了。
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
榮惠揉了揉痠疼的太陽穴,疲倦的坐在椅子上,這些日子,懷孕懷得更容易累了。若不是此時坐在這裡苦等東太后臨幸,只怕此時她早和平時一樣在榻上小憩了。
喜善擔憂的看了榮惠一眼,輕輕為她按了按肩。
芝蘭可不比喜善有耐性,她知道榮惠慣是吃不了苦,此時眼見熬不住了,她見有幾個宮女路過,忙急著上前道:“太后娘娘可沐浴完了,若是沐浴好了,還請姐姐稟句話,說是華嬪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喲,太后沐浴,咱們做奴婢的哪能去稟話。”其中一個粉衣宮女道。
“就是,便是先皇后,那來了慈清宮也只有等的份。不過,華嬪若是身嬌肉貴的,等不下去了,那便自去罷。”另個宮女一斜眼,不輕不重的道
。
“你——”芝蘭氣了個大紅臉,若不是喜善扯了她一把,只怕要口不擇言。
喜善到底是宮裡的老人了,還算端得住,當即含笑道:“誤會,咱們娘娘是因有孕在身,每日這時候都要服用聖上所賜的安胎湯,若是太后娘娘還沒有收整好,咱們就要回靜安宮端安胎湯來慈清宮予娘娘服用了。”
芝蘭接到喜善的眼風,自然嚥下怒氣,配合道:“正是這話,安胎湯都是由傅總管承旨送來,要服侍娘娘飲罷才離去的。”
幾個宮女交視一眼,其中一個仍是輕慢,不屑道:“還當是什麼,就敢對太后娘娘不敬,不就是碗安胎湯……”
芝蘭怒極反笑:“咱們何曾對太后不敬?”
那幾個宮女還要攀咬,卻有眼尖的看到寢殿那頭的身影,連忙推搡著噤聲了。芝蘭和喜善瞧了過去,正見慈清宮的掌事宮女錦雲走了來。
“錦雲姑姑……”幾個小宮女連忙福身,喜善和芝蘭也同喚了一聲。
錦雲卻是笑著走進殿內,向榮惠福身請安。榮惠當然知道錦雲是東太后身邊的頭等得意人,連忙要起身攙住,卻不想錦雲一閃身,便疾步走到了剛剛那幾個小宮女面前。
錦雲抬手揮下,幾記極為響亮的耳光聲頓時響徹室內。
宮裡打人的那套規矩,聲音越是響,落在面上的力道就越是輕,榮惠自然懂得。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當面做這一套給自己看的一天。
“跪下!”錦雲卻不看榮惠,只黑著臉訓斥道:“沒眼色的蠢蹄子,宮裡什麼規矩都不知道了?連尊卑都不分了?這是什麼地方,聖慈太后是什麼身份?大燕宮裡頭正經的太后,卻是連沐浴的時候都叫你們打攪了?也不瞧瞧是個什麼身份,哪容得你們在這慈清宮裡頭呼呼喝喝!”
跪在地上的幾個宮女被這麼一同訓斥,都差不多嚇傻了,哪有敢回嘴的,只曉得嚶嚶哭泣。
錦雲罵罷轉頭又對跟在身後的幾個內監道:“看著幹什麼,她們沒眼色你們也沒有嗎?還不把人拖下去!”
門口處的幾個內監此時才毫無聲息地步入廳內,不動聲色的拉起那幾個宮女就地拖拽了出去。
錦雲此時才把眼睛輕輕往榮惠身上一落,淺笑開口:“華嬪娘娘,您久等了,太后娘娘正要請您進去呢。”
榮惠只覺得胸口驀得一緊
,原本就襲人的睏倦此時更是劇烈,要不是喜善和芝蘭攙扶及時,只怕要暈倒在地。
但是受了這麼一場氣,榮惠原本的好心情也消失殆盡,張嘴想說什麼,但到底還是被理智所勸服。當即眼一翻,暈倒在了芝蘭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慚愧,慚愧,不敢多說什麼了。
不過這個禮拜又榜單壓迫,非更1。5W不可,所以。。。不會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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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惠再睜開眼的時候;是叫一股味道刺激的,首先看到的竟是傅祿海那張保養得宜的老臉,輕嚀:“傅公公?”
“正是奴才!”傅祿海收回放置到榮惠鼻前的香囊,喜道:“華嬪娘娘,您總算醒了。”
“傅公公……怎麼來了?”榮惠揉揉額頭,腦子有些渾沌。一側的喜善忙送上盞茶;服侍她喝。
傅祿海應道:“回娘娘,奴才這不是送補湯去靜安宮麼;卻聽得娘娘往慈清宮來了,補湯不好冷了;這便送了來。哪曉得正見娘娘暈厥過去,急得奴才忙請了馬太醫來。”
說著,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