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又一次整理著裝,希望能夠給那位簡金絲女士一個好的第一眼印象。
麥克勞倫看到修利文已經準備好了,便推開門,側身伸手,請他進入。門後原先細碎模糊的議論聲頓時清晰起來,然後倏地停下來。男孩走進去,立刻看到五道訝異的目光投在自己和麥克勞倫的身上。
他頓了頓,才邁步繼續前行,瑪莉亞和賽巴斯安娜進入房間後,立刻靜靜地站到角落中。麥克勞倫急走兩步,引領著男孩走到五人的跟前。這個展廳只有樓下面積的三分之一,空氣可以說是有些冰冷,修利文的手臂泛起雞皮疙瘩。四周的展櫃用玻璃罩起。諸人圍在最中心的展櫃處,將玻璃罩掀了起來,朦朧地略帶紅色的冷光在四壁和罩子上反射,襯托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氛圍,人們立於其中,就好似踩在黃昏的虹色雲氣中。
“您不是回去寫稿了嗎?”當先一位頭髮大都花白了的五十多歲的紳士困惑地對麥克勞倫你問道,然後落在修利文身上的視線有些醒悟,當下脫了禮帽朝男孩鞠躬施禮:“見到您真是由衷的榮幸,城主大人。”
“看來不用我多做介紹了。”麥克勞倫微笑道:“不過想必大家都不知道。城主大人正是傳聞中撒哈拉的唯一地弟子。很不巧,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諸人地表情都有些驚訝,看來都和撒哈拉相識。
“歡迎您,城主大人。”那位五十多歲的紳士在一次說到,這次他的語氣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修利文覺得是因為自己老師的緣故,“鄙人叫克里斯。”
其餘圍上來地四位也依次自我介紹,兩位男性分別年逾古稀和幾近中年。老者乾乾瘦瘦,長臉和嶙峋的手腕讓原本合身的衣物顯得有些寬闊,好在衣料筆挺,不顯得鬆垮而顯得可笑。中年人舉手投足間散發出濃濃的貴族味,以及那種範例化的禮節優雅。那雙精光閃爍的眸子似乎隨時準備著鑽入人心。探究深處的秘密,令人不禁有些拘謹。
另外有兩名女性,一位是風韻猶存地近四十歲地貴婦人,表情刻板嚴肅,穿著樸素又一絲不苟,就像某些教會的禁慾修女。另一位則是更為年輕一些的,充滿了這個年紀特有的幹勁和活力的知性女性,容貌經過精心打理,顯得端麗。髮髻在腦後挽起。眼神很是尖銳。
修利文覺得她有些地方很像母親,讓他心生熟悉的好感。對比起麥克勞倫先前的描述,不由得猜想,這位女士大概就是簡金絲了。
正如他所想,女人做了吻手禮後,將名字說了出來:“您可以叫我簡金絲,很榮幸見到您,城主大人。”
她是這裡唯一一位施以吻手禮的人。
另外,老年人叫做卡路里,他的名字經常和麥克勞倫一同提起,是相同領域地權威,兩人亦是經常合作研究地親密夥伴,麥克勞倫的大部分刊物上,都在協助者簽名上寫有卡路里這個名字。中年人叫瓊斯,地確是一名貴族,不過祖上很早就從本家分了出來,到了他這一輩,已經不是什麼顯赫的家世,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並不是什麼專業的學者,而自稱是冒險者。
“他的喜好和您的老師一樣,不過不如您的老師那樣到處亂跑,在計劃上可比他周詳而有計劃得多。”麥克勞倫拍著瓊斯的肩膀說。
“原來如此,看來,您至少也是一位博物學家,不知道您有沒有和我的老師撒哈拉先生結過伴?”修利文笑道。
“他?”瓊斯毫不客氣地嗤鼻一笑,但卻沒有任何惡意地調侃道:“他的冒險方式恐怕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能活得下來,實際上,我對於他為什麼現在還是把一大堆垃圾郵遞給我感到萬分好奇。”
“您說話真不客氣。”修利文聳聳肩。
“如果是對您說,當然會更客氣一些。”
至於那位嚴謹刻板的中年女士麥斯,則是和簡金絲一道進行鑑定之書研究的搭檔,她倆的交情已經有十多年了,曾經一同求學於同一位老師。實際上,兩人從小就在一塊,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因為家庭的緣故親如姐妹。而且,這位麥斯女士,的確是教會的成員…………一個名叫“萬物真理教”的不太知名的教派。
她似乎是教中的佈道者,一開口就先闡述了一遍教義核心:“微粒形成了世界,願您的靈魂無限接近於真理。”
修利文有些困惑,他實在不明白這番話的意思。
“這句教義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是由一粒粒無法再分割的基本存在構成的,這些微粒的數量和質量是固定的,由它們組成的物質的消亡並不是消失,只是失去了固有的模樣。而這個世界之所以存在著相同的,且相對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