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她淡淡一笑,說:“真相就像是隱藏在水中的石頭,就算水再深,再混濁,也終究水是水,石頭是石頭,線索其實無處不在,只要我們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就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抬頭看著17樓皮勝勞家未熄的燈光,繼續說道,“相信心理專家也會為我們提供一些線索。”
為他們開門的是華崽兒。輕柔優雅的鋼琴曲從皮茜的臥室裡傳出。
“噓!”華崽兒把食指豎在嘴唇前面,然後又指了指臥室,輕聲地說,“心理專家說暫時不要讓人打擾到她們。”
二人默然點頭。
一曲《卡農》使房間裡的氣氛顯得祥和而靜謐。鄧浩然那本來急切而又焦慮的心情在片刻間居然神奇地平復下來。如果說清口曝飲從味覺上給了他一種激情澎湃的活力,那麼此刻的縷縷琴聲則又在聽覺上給了他一種神怡心曠的幽境。匆匆一晚,他已大飽口福耳福,當然,有妙花相伴,眼福豔福更是暢享無遺。
《卡農》甫歇,《星空》又起。這時,臥室門一開,走出一位紫衣女人,她長髮烏黑,面色瑩潤,鼻樑上架著一副白框眼鏡,鏡片的厚度更是讓人一見難忘。
“你好,我是重案組的鄧浩然。這一位是龍熙蕊龍小姐。”
“你們好,我叫謝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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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理專家
“心理溝通進行得如何,謝醫生?”鄧浩然問。
“她的情緒仍然很不穩定,幻肢痛也在持續困擾著她,還好我能夠讓她入睡。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環境構建,我和她之間已經建立了一個基本的交流平臺,但目前還無法進行深層次的溝通。”
“幻肢痛,那是一種很劇烈的疼痛嗎?”他又問道。
“患者會感覺到已經被截斷的肢體依舊存在,並在該處產生疼痛,疼痛性質可能多種多樣,包括像電擊樣、切割樣、撕裂樣、燒灼樣等,常常表現為一種持續性的疼痛,而且會陣發性地加重。”
“可是斷離的肢體已不復存在,那麼疼痛不就只是一種幻覺嗎?”他思索了一下,繼續問道。
“不錯,幻肢痛起初就被稱為‘肢幻覺痛’,也正因為這樣,各種藥物治療往往都無效。還有一點請注意,心靈上的折磨很多時候要比上的疼痛更叫人難以忍受,這或許只有精神病患者和心理醫生才能夠體會。”
她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平靜,甚至可以說毫無感情銫彩,好像一個教漢語普通話的老師在讀報紙上的廣告。但那聲音又彷彿帶著一種奇怪的誘惑,讓耳朵不得不去傾聽,令思維與記憶之門自覺開放。
龍熙蕊默默地看著她,她那雙隔於高度近視鏡片之後的眼睛幽深而神秘,似乎正在以一種可以洞察心靈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謝醫生,這些東西也許應該給你看看。”鄧浩然說著把皮茜未寫完的三張檢討書遞給了她。
謝桑秋仔細看著紙上的字,每讀完一張便將其移至最後。
“據我們調查,皮茜是個近乎完美的小學教師,她班級上的學生成績優異。我們檢查了她的電腦、qq空間和微博,發現她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未曾與任何人結過怨。她本來可以成為一個完美的愛人、妻子甚至母親,但是現在……花一樣的年紀,卻落得如此下場,她甚至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過。”鄧浩然說完向皮勝勞的臥室看了一眼,他不希望自己的話被皮老先生聽到,以至於再勾起他無盡的悲傷。
華崽兒遞過眼色,輕聲說道:“睡了。”
“可以推斷,檢討書是她在不情願的心態下寫的。”謝桑秋說,同時用右手的食指推了一下她鏡架的正中。
“當然的啦,作為一個老師,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給學生寫檢討。”華崽兒插口道,連她也覺得這有悖常理。
“而且,開頭的稱謂用的是‘親愛的同學們’,看來她是要向全班同學作檢討。”鄧浩然說。
“那麼,難道她是被迫的?是有人在bi她寫這份檢討書?”龍熙蕊開口道。
“那會是什麼人呢?”華崽兒一邊接過話柄,一邊骨碌著自己那雙小眼睛。
“答案應該就在皮茜那裡。”龍熙蕊說,又把目光投向謝桑秋。
謝桑秋略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面色平靜地說:“如果檢討書的事與兇手有關,那麼這將是一個對她而言極度敏感的問題,在現階段,她還不適合接受那種再體驗式的刺激,因為那樣很可能會加重她的心靈創傷和精神障礙。”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