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做主張押錯賠了,她就有藉口賴賬了。
不停地擦著汗,我望向那個女人的動作越明顯,時間一長,連圍觀的人們都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起來,但朱禮慶並沒有著急,還是不緊不慢,悠悠閒閒地等著——他要打敗的是那個女人,而不是我這個不入流的小角色。
壓力越來越大,那個女人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牙齒輕輕咬著嘴唇,心裡顯然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怎麼?不靈了?玩兒現了?演砸了?
我心中好笑。
對賭局的勝負我並沒太放在心上,說實話,我真正投入只有一塊錢的籌碼和身上的這套舊衣帽,就算全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至少還有那個女人答應的十塊大洋賠償,輸或不輸,都沒有損失。現在的我,就和身背後那些賭客沒什麼兩樣,想看的就是個熱鬧,區別只在於,我在這場戲中還要扮演一個關鍵的角色。
那個女人的右手向上抬起,非常猶豫,一開始象是要摸左耳,快要摸到時卻又落了下來,最後銀牙一咬,終於下定了決心,將手伸向了右耳。
唉,何苦呢?費了這麼大的勁兒,還是搞錯了。
我心中嘆道。
賭技不靈光,賭運也不佳,這個女人,今天註定是要受打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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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的劇本】………
按照事先的約定,摸右耳是押小,摸左耳是押大,現在,那個女人摸的是右手,也就是說,她是賭骰盅中三粒骰子點數的總和沒超過十點。(看小說到頂點。。)
我知道,她錯了。
如果真要到了靠運氣定勝負的地步,高手也就不能稱之為高手了。
高手之所以會被稱為高手,不僅因為他們賭技高超,贏多輸少,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賭靠的是自已的技藝和膽識,而不是虛無漂緲的運氣,換言之,不見兔子不撒鷹,不打無把握之仗。
骰盅裡的骰子有多少點我心裡清楚的很,因為我敢說,大江南北,黃河兩岸,單論賭技,能和我一較高下者加起來絕對不會超出兩位數,如果把演技也算上,那麼一個巴掌完全可以數完。
城東賭王,的確算是個角色,不過要跟我比,至少還要差著一個等級!
那個女人給出的指示是錯誤的,要不要照著辦呢?
按她的指示,連續幾把贏來的百多塊大洋就會打了水泡,雖然按照約定有補償,但區區十塊我的損失還是太大了。
不按她的指示,押在正確的位置?翻番兒一倍,賺的自然爽快,但剛才朱禮慶在樓上時已經觀察了一陣,再加上隱身在人群中眼線的彙報,他應該很清楚那個女人發出指示的動作為何,自已若不照樣去做,豈不是引火燒身,把朱禮慶的注意力轉到自已身上?
我當然不是怕朱禮慶,不過初來此處,人地兩生,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為了區區兩三百塊大洋,不值當與之發生正面衝突。
怎麼辦呢?怎麼才能使自已的損失不會太大,而且又不會引起朱禮慶的特別注意呢?
這的確是道難題,不過卻難不住我。
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好,拼了!”緊咬牙關,我從齒縫裡狠狠擠出這幾個字,額頭青筋突出,兩眼瞪圓,雙手一推,把面前的籌碼全都推到賭檯中間。
‘哼’,朱禮慶鼻中輕輕一哼,臉上的不屑之意表露無遺。“押好了?不再改了嗎?”
“哪兒那麼多廢話,開寶!”我臉紅脖子粗地吼道,輸錢不輸怕了,活脫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形象。
“開呀,開呀!”圍觀賭客的情緒也被一聲吼擊發起來,不約而同地齊聲吶喊助威,那個女人雖然沒有加入到助威行列之中,但放在桌案下的手卻緊緊攥起,顯然心情非常緊張。
朱禮慶臉上的嘲笑意味越發的濃重——骰子是他搖的,有幾點,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就象貓吃老鼠前的遊戲,他非常喜歡現在的這種感覺。
雙手瀟灑地平伸開,然後輕輕向下按了兩下兒,示意大家不要喧譁,在他的示意下,賭客們漸漸停止叫嚷——輸贏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目光左右審視一圈,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朱禮慶這才抱拳拱手對我說道,“兄弟,承讓了。”那樣子,似乎已是勝券在握。
“讓什麼讓,快開!”我的眼光裡流露出絕望的神色,但我的嘴還在倔強地支撐,這樣的感覺連我自已都常見得有幾分悲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