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然後,胖公公又使高公公收留他。”
符太聽得呆了起來,宮廷鬥爭的權術謀略,這輩子縱學仍學不來,怎可能身在大周,竟可構想未來新朝的情況。
問道:“他有何異常處?”
榮公公道:“一句話,就是‘非是池中之物’。以我而論,因有理想,故與其他侍臣大異。高力士何來理想,偏卻心懷不屈不撓之志,要闖出能名傳千古的大業,這樣的侍臣,古今罕見。現在他時來運到,因為太少的緣故,湯公公看中了他,薦之於李顯。”
符太問道:“有可能成事嗎?”
榮公公道:“在此事上,娘娘有很大的決定權,如她不滿,李顯變成自尋煩惱。在此事上,湯公公傳了李顯錦囊妙計,內情連我都不清楚。”
符太腦袋發脹,宮廷的勾心鬥角,明裡暗裡的較勁,勿說掌握明白,想想都頭痛。
道:“公公的道別,似為真正的道別,不只是到長安去般的簡單。”
榮公公道:“所謂‘功成身退’,只是說得好聽些兒,實情是不得不退,否則小命不保。一天湯公公仍在,我不會出事,沒了他做靠山,我是第一個被娘娘剪除的侍臣,什麼關係都起不到作用,因我犯了娘娘的兩大忌。”
符太道:“我只能想到一忌,是忌你乃龍鷹那混蛋的人。”
榮公公苦笑道:“太少是怎樣混的,連這個都不明白,教人為你擔心。唉!第二忌是我屬於湯公公的派系,現時湯公公最得力的幾個手下,將來沒半個有好的下場。”
以符太的出身,仍不寒而慄,比起宮廷,以前教內的所謂鬥爭,兒戲至極。自己確低估了韋后。
符太以詢問的目光瞪著他。
榮公公道:“我安排了自己失足墜河,來個屍骨無存。”
符太一呆道:“日後我們如何聯絡?”
榮公公沒好氣道:“都說是功成身退,以後沒我的分兒哩!”
符太抓頭道:“太突然了!”
心內頗有依依之情,不知不覺裡,竟與榮公公建立起情誼,到此刻方清楚。他奶奶的!自己真的變了,變得非常厲害。
榮公公神秘兮兮的道:“太醫大人可知昨天誰在主持大局?”
符太訝道:“竟是太平!”
榮公公道:“猜對一半。表面是太平,實為楊清仁。現在太平和他愈走愈近,論個人魅力,楊清仁比之鷹爺,不遑多讓。”
符太道:“楊清仁竟不怕開罪娘娘?”
榮公公道:“開罪又如何?太平和娘娘,一天李顯仍在,誰都奈何不了對方。能戰而後能和,故此兩方將表現得不知多麼融洽。”
符太搖頭道:“我自認狡猾,然而比起他們的老奸巨猾,只是小奸細猾。”
榮公公道:“臨別贈言,今次李重俊勝出,誰是最大的得益者?”符太道:“考我嗎?”
榮公公道:“是提醒,因你定猜不著。”
第五章 下馬之威
武延秀和夜來深終於抵達,遲了近半個時辰。
武延秀解釋遲到的原因,抱歉的道:“因在路上遇上不得不招呼的人,對方又熱情,大家說多了幾句,不好意思。”
夜來深再沒有以前在校場交手的悍狠桀驚之氣,作公子哥兒的打扮,江湖味大減,當然沒有長馬槍隨身。在西京這個地方,入鄉須隨高門之俗,夜來深現時的行頭,是必須的。
表面上,他對“範輕舟”客氣有禮,但龍鷹總感到他眼神裡藏著某種東西,只是掩飾得很好。
武延秀倒是真誠的,一心一意領初來甫到的“範輕舟”,到北里尋歡作樂,盡地主之誼。一來在神州對付二張一事上,兩人建立起同仇敵愾的關係;二來因武氏一族看重他,武延秀沒理由和他過不去。
說幾句話,縱然對方是武延秀不得不給面子者,仍不可能延誤近半個時辰。記起先前心現警兆,被魔種警告,曉得事情非如表面般的簡單。
遲這麼久的原因,極可能因夜來深也遲了,一誤再誤下,方遲了他奶奶的半個時辰。假設沒聽過宗楚客與武三思的對話,他不會懷疑夜來深,此刻當然是另一回事。
夜來深活躍於關西一帶,是關內響噹噹的高手,被宗楚客招攬,屬宗楚客的派系。宗楚客為種種原因,說到底是不願見“範輕舟”在西京成功取得立足之地,與田上淵分庭抗禮,遂由田上淵親自出手刺殺他,豈知田上淵陰溝裡翻船,反為龍鷹所傷,短期內再難有作為。武的不成,來文的,於是有宗楚客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