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僅是笑了笑,並不發聲。
而李元啟的面色很難看,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答應穆笛還是該堅持皇叔的想法。穆笛不是第一次提起賑災放款的事情,他此前還提過一回,只是被皇叔否定了。皇叔不知為何不來上朝,他就見此機會又上奏了一次,是他太關心十三江的旱情嗎?可是前些天皇叔在朝的時候,他為什麼不提起呢?
穆笛說起來是自己的親外公,他是母妃的父親。按道理說,自己的親外公,一定是為了自己好的。更何況他還是當朝右尹,輔佐過三朝皇帝,在朝中威望頗高,他的言論,也是有不少臣子擁護和支援的。
可是皇叔……
皇叔你去哪裡了呀!元啟現在好孤單,好無助啊!
朝中安靜下來後,有人又站了出來。
李元啟一看,是今年新上任的文狀元石明玉!李元啟記得他!當初朝廷年宴時,這位石狀元七步成詩,讓在場所有臣子都佩服不已,母妃更是嘉獎了他白銀百兩。
石明玉那般有才,一定能說出些什麼!
“陛下,微臣覺得穆大人所說確實不無道理,但也操之過急。依烈王殿下所言,如今十三江的旱情不僅僅是天旱那麼簡單,更是牽扯到南荻這個鄰國的做法。往年的這個時候,東華雖少見降雨,也不至於十三條江覆蓋的流域全部乾旱,農民灌溉都成了一大問題。
今年十三江的旱情成為絕無僅有的第一大旱,單靠撥款農民有什麼用呢?最佳的辦法則是和南荻溝通,讓他們只取用自己需要的用水,用多少取多少,也好讓下游的東華百姓用上水。”
李元啟很清楚,這位新狀元的言論,是和自己的皇叔想到一塊兒去了。
穆笛也出列,眼神往後稍瞟了一下,似乎用餘光看到了那位新狀元,他的眼裡暗了一分。“陛下,微臣的意思是,如今農民地裡的作物都旱死了,撥款到農民手中,才能讓他們有錢購買新的種子,不然到了該收穫的季節,農民顆粒無收,到時候,怕是會舉國大亂啊!”
石明玉不甘壓制,聲音略高添了一句:“既然右尹大人知道農民地裡的作物是旱死的,可見水源是多麼的重要。如今已經旱死了一批農作物,再種下去新的種子,沒有水源的情況下,唯一的結果還是旱死。與其拿朝廷的撥款用在週而復始的種地到旱死上,不如拿著撥款,去尋求新的出路。”
穆笛神色一凜,當即有大臣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大夫秦律走出列,“石大人稍安勿躁,我想,穆大人的意思是,撥款給農民換一批新的種子,等農民種下去的時候,已經接近八月,再多等一段日子,東華又能迎來幾場大的降雨。到那時,不就能種出苗兒來了?”
李尚書李左在朝廷上是秦律的死對頭,兩人出了名的誰也看不慣誰,此刻李左走了出來,“秦大人,你的意思是,這七月到八月的兩個月裡,農民們就坐吃山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