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就算克洛伊身手再利落也不可能避開了,她胸前被灑落的酒液淋溼了一大塊:“真浪費!我們是在船上!沒一瓶就少一瓶了!”
四十七從她旁邊擠過去,順便回答了她地問題:“她在你偷聽之前的確是有空的。”
二十六仍然愁眉苦臉的在艙口等著他:“尊貴的客人……”
燃燒的紅瞳讓他住嘴:“誰帶頭讓你來找我的?告訴我。為了讓他們不再提出這種愚蠢地建議,我要把他穿在桅杆上作為一個警告……或者把你穿在桅杆上。”
“我……我……”二十六在四十七的步步進逼下倉皇后退,腳一滑摔倒在甲板上,連裹身地帆布都散了。他想說什麼,但是一張嘴立刻被暴雨灌的猛咳起來。
羅爾的叫喊延後了四十七的懲戒計劃。
海精靈在這樣的天氣中精神抖擻。蔚藍的眼睛居然也和四十七一樣眨都不眨。他牢牢把控著舵輪,發出尖銳高亢的呼喊:“有風暴!全員戒備!”
從渡鳥號左舷看去,一團無法言喻地風暴雲在遠方迅速成形。它呼嘯著,看起來就像雲層和海面被什麼東西粘了起來,翻騰卷湧的雲氣在其間分離聚合,即使在這個距離上,渡鳥號都被拉扯的有點偏移了。雨幕也狂亂起來,順著開始變向的波濤打橫的飄飛。
羅爾臉色變了。他把舵交給身邊的水手,躍身一縱跳到船邊,但是沒敢下水,而是俯身在欄杆上仔細觀察海流,越看臉色越難看——
“大漩渦!”
在另外一個地點,賽蒙幾乎是同時和羅爾喊出這句話的。
幾乎是眨眼的時間,風暴就好像膨脹了許多。海浪從側面拍打著寄居蟹號扁平地有點怪異的船體。將它抬高,落下,再次抬高……越來越高。
“觀察羅盤!”名義上是船上大副的一個希瑞克教徒緊抓著欄杆高喊:“檢測洋流!我們的魔法儀器呢?快找出來!”
我日!這時候看什麼羅盤,查什麼洋流!我他媽的閉著眼睛都知道自己在打旋兒了!
“沒必要!別去找什麼儀器了!”看到那幫蹩腳的水手居然真地去按照指令行事的時候賽蒙真的忍不住了,也真難為他們,這種情況下在船上來回亂跑居然還沒有人掉到海里去——怎麼就不掉到海里去!
“那你說怎麼辦!”大副衝他叫到:“想個辦法!”
我他媽的能有什麼辦法!我要是有辦法脫身。現在就撒手不管,讓你們全被這場大風暴撕成碎片喂鯊魚——但是賽蒙沒辦法脫身,所以他只能一言不發,牢牢把控著舵輪控制平衡,努力不讓夾雜著大大小小漩渦的波濤把寄居蟹號捲進去,一旦被這些漩渦陷住,聚合成能吞沒船的規模的話,那麼海水會立刻從四面八方滅頂打來,那麼到時候別說一船希瑞克教徒,就是一船海神祭司怕是也迴天無力。
真疼。因為用力過猛。光禿禿的十指尖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這幾天賽蒙實在是把指甲咬的太禿了。
從小時候賽蒙就有這個習慣。只要緊張或者恐慌地時候就會不停地啃指甲,這也是為什麼他是水手當中少有的指甲縫裡不藏泥垢地人的原因。二十多年前他剛剛成為舵手的時候。同樣是用光禿禿的手指緊抓著舵輪,盯著前方深不可測的海洋,生怕海里會蹦出鯊化魚人或者其它什麼怪物把自己拖下去——現在他仍然要擔心這個,而且是連人帶船,骨頭都不剩。
一個可怕的巨浪從後面襲來,幾乎把寄居蟹號淹沒,幸好隨後又一個浪峰把已經埋在水裡的寄居蟹號重新託了上去,好像一片蕭瑟的樹葉。
“情況怎麼樣?”奧蘭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賽蒙身邊,船長根本無暇注意。
情況怎麼樣?你他媽的自己不會看麼!鉛雲在頭頂旋轉著,好像伸手就能摸到似的,而寄居蟹號所處的整個海面已經明顯傾斜了,暴雨和浪花現在根本分不清楚,好像已經混雜為一體,點綴出漩渦外沿燦爛熱鬧的花邊。
“這樣下去我們會被大漩渦吞掉的!如果不是寄居蟹號的特殊結構,我們說不定已經完蛋了!”現在賽蒙幾乎是掛在舵輪上死死支撐著,他真奇怪為什麼奧蘭多還是那一副有肺病似的死相,難道信神就能信到跟個瘋子似的?
“很好。”奧蘭多嘴裡蹦出來的話幾乎沒把賽蒙氣死:“按照計劃行事!”
“計劃?還有什麼計劃?”賽蒙再也顧不上禮貌了。
“它將為我們粉碎卑微的阻撓者——”殺手說的極為輕巧:“一切榮耀歸於希瑞克。”
羅爾已經無力控制船了,現在是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