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出,自然蠢笨!”
容娘氣得側臉不去瞧他,一時心中火辣辣的滾燙,一口氣翻滾來又翻滾去,左右不能平息。她索性回頭道:“大哥若不能講個一二,便非是容娘蠢笨,乃是大哥霸道無理!”
☆、第一百零二章 主母?
容娘又羞又惱,有生以來頭一回有人如此貶斥自己,且話語說得明明白白,便是心裡頭想要糊弄過去也不能夠!
她賭氣睨著那人,卻不料那人大喇喇坐下,那剛勁有力的身板此時忽然鬆懈,以一種無比閒適的姿態坐在椅上,寬闊的肩背將那弧圓的交椅填滿。那雙狹目之中,此時既非惱怒,亦非震懾,自然更與那歡喜無關,似乎只是累極,全身之氣便如此鬆懈下來的模樣。他平靜的看著容娘,良久,閉上眼,道:“出去。”
容娘出得門來,心中怒極,反頭腦清醒起來。當下,她要小環去找八斤,八斤成日與昌明混在一起,與四喜也熟,若是問大哥的事情,還是他們知曉得多些。
“問甚麼?”小環迷迷糊糊問道,其實她是想說:“怎麼問?”
難不成問大郎說小娘子蠢笨,到底是何意思?她呆呆的看著容娘,只盼她出個主意。
容娘不想今日小環也如此呆愣,不由瞪了她一眼,道:“去問大哥對磨坊到底持何想法?”
一時小環匆匆去了。容娘不過去廚房兜轉一回,才回到房中,小環的後腳也踏進門來。
“四喜說,大郎不喜下屬凡事去問他,須得有自個主意。若是想不清白可數人商議,但切忌不開心竅,只知依賴他人。”
“陳使臣說,容娘子何必去問他人尋主意,自己不是有主意麼?”
回完話,小環巴巴的看著容娘,她的心中實不知四喜與陳使臣之話何意?但小娘子是個聰明人,必定想得清楚。
容娘將著兩句話掰碎了揉爛了,翻來覆去嚼味,心中忿忿不平道:“我如何蠢笨了,蠢笨在何處?瞎說爛說,你怎的不去賺個盆滿罐滿,反滿嘴胡言亂語。仗勢欺人!哼,我的主意賺了這許多錢財,哪有依賴……,依賴……,依賴!”
容娘心中綻開了一道口子,慢慢的那口子越發清晰,有些事情呼之欲出,只是還需要自己有勇氣面對才是!
依賴,是的,自己何嘗不是依賴!自己依賴的可不就是那高家九郎!頭回屋子之事。賴他操勞。將一應瑣事攬去。自己只需在家中算賬罷了。如今一旦想起磨坊之事,頭一個便想到去問他的主意。其實,家中有兩位管事,有二哥。有八斤,足夠去市面上打聽訊息的了。那高九郎雖是親戚,到底隔了一層,如何自己只想著依賴他?是了,他太聰明,太能幹,凡事交到他手中,自有圓滿的回覆過來。自己,卻是變得越發懶惰、越發無能了!
想到此。容娘心中有些羞愧難當,須知那高九郎來家裡求過親,自己如此行為,豈非……!怪道婉娘忌恨,原來自個行為卻是不妥。容娘想明白了。倒也不再糾結。蠢笨麼,我且叫你看看我如何蠢笨法?
小環瞧著容娘臉上一忽兒陰一忽兒晴的,此時卻又現出一番得意之色來。她瞧得心驚膽戰,忙上前道:“小娘子,聽八斤說,大郎怕是受傷了哩,早就進城了,在高九郎那處歇了兩天才回來。他跟著陳使臣去瞧過,還叮囑他不許講與別個聽,一味瞞著家裡哩。”
容娘一驚,想著先前大哥做的那副模樣,確是從所未見。那臉色,也確是有些蒼白呢!怪道忽然要做衣裳,怕是衣裳也毀了吧!
“八斤可說,大郎在外頭都做些什麼?”
小環搖搖頭,八斤也只窺探到這些,其他的怕是不會讓他曉得。
容娘想了一想,便叫小環給四喜送去二十貫錢,又叫她傳話給四喜,說是衣裳現做要些時日,若是急著穿時,便先去街上成衣鋪子裡買來用上。過些時日,家中所做衣物也該得了。
她安排了大郎這邊,轉身便叫守惟與兩位管事去打聽磨坊之事,存心要做成此事,令大郎刮目相看。
那邊四喜接到小財一注,心中詫異,忙回與大郎。旁邊昌明聽到,不由笑道:“定是八斤那小子告與容娘子,那張大嘴,恁的不可靠!容娘子便沒有問其他?”
四喜搖了搖頭,這個小娘子忒也古怪,明明知道大郎受了傷,居然不聞不問,好歹兩人已是一根繩子上的兩個螞蚱了啊!
大郎只叫四喜收好,重又執起案上書冊,沉心翻看。
白甲那個悶葫蘆眉眼依舊死板,卻道:“甚好,甚好,自在得好。”
昌明吃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