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便睡到了傍晚。期間郎中又施了一回針,守中餵了藥,守著容娘發了汗,方才叫那婢女替容娘換衣裳。
院中有馬嘶叫。卻是東樓縱馬歸來。他見守中出來,便問容娘可好些。守中點了點頭,道:“怕還得留郎中兩天。”
東樓笑道:“無妨,左右他回去無事。”
郎中聽見,不由翻了一個白眼:甚麼話,我好歹也是營中小有名氣的郎中!多少將軍看過,如今被你拐來給小娘子看婦人病!
好在這郎中真不錯,這日晚間,容娘醒來,便思飲食。婢女高興,忙出來告了守中。守中正與東樓說些時務,聞聽,便起身去瞧容娘。東樓怔怔的瞧著守中的背影,心中一時萬千滋味。
容娘正躺著看那門口,盼那婢女早些端粥進來。不提防守中一腿邁進,她不由羞澀,虛閉了眼睛。
“可好些了?”
“嗯。”
“躺得痠痛,可要坐會?”
一邊問了,大手卻已伸至容孃的脖子後,將她扶了起來。身後被塞了枕頭,容娘輕輕靠了,卻不敢抬眼去看守中。
那般,雖是艾灸,——也太親密了。
“你是累著了。再施兩天針,修養幾天,便可好了。”
“還要施針?”
容娘嚇得抬頭,那樣的痛,居然還要再承受兩天?
守中見了她那驚嚇的神情,不由輕笑。
她又瘦了些,下巴變尖了。是他的疏忽,一路行來,竟然都是她在照顧他。卻不想,她那般小,須得冬天才及笄呢!
這般難以開口的事情,不知她如何料理。但凡有地方,有傢伙,燒水煎藥弄吃食,從不中斷。這麼小的身子,哪裡來那樣大的氣力?
守中心中一軟,手已伸了出去,將那下垂的一縷髮絲捺至她的耳後,道:“嗯,兩天。”
婢女端了粥進來,守中囑咐了兩聲,便即離去。婢女偷偷的打量守中的背影,滿是豔羨的對容娘道:“小娘子好福氣,有個這樣的哥哥!除了施針,其餘都是大郎親力親為呢。”
容娘臉上一燙,卻喜燭光閃爍,那婢女不曾留意。
這晚,睡得較前踏實。身上不再冰涼,似有暖暖的血氣充盈,只下身的血水多些。
次日,再施得一回針,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