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他小聲咳嗽起來,接著又劇烈地咳喘。醫生衝過去,將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靠在他嘴邊,勸他喝下去。他痛苦地搖著頭,最後卻又順從地張開嘴把那藥劑全吞了。
她的父親靠回去,兩眼無神地望著上方。“伊琳,”他微弱地說,“要聽話。”
“好的,陛下。”她微笑著回答,心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在很小的時候她會聽的,而那時她還沒有喪失對這個人的信任。
“你不會的。”他又說,“你恨我,伊琳。而我也……唉,然而你是我的女兒。我可以恨你的母親,卻不能完全地恨你。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比我的兩個兒子都要像我……我不是個好父親,嗯?”
“您把我賣給布洛克家,”她輕柔地說,“因為皇室需要新貴的支援。”
“你會成為布洛克伯爵夫人,然後是公爵夫人。”
“而後也再不會幸福了。”
“皇室成員,”他說,又閉上了眼睛,“是終身制的工作,甚至在你出生之前就開始支配你的命運了。我以為你很清楚。”
“想要支配我命運的是您。”她俯下身,將父親沒有血色的手貼在自己額頭上。
“啊,我在對你重複他們對我做過的事情,不是嗎?……我希望你這些天來沒受太多苦,伊琳。”他忽地又轉回未說完的話。
“沒有,我沒事。我回來了。”
“要聽話,伊琳,”他喃喃地說,聲音越來越低,“別往花園裡跑太遠……”隨後他平緩地呼吸著,陷入了睡眠。
伊琳感到淚水湧上來,於是站起身行禮。“照顧好陛下。”她對周圍人說,用手指拂掉眼角滲出來的水跡,快步走出去。
加茜亞夫人在門外等她。但伊琳用身體不適為理由婉言謝絕了她到花園中散步談心的邀請,沿著長廊離開了。她必須得在布洛克家的人截住她糾纏婚約的事之前解決些更要緊的問題。
“殿下,殿下!”男爵夫人趕上來,“您需要休息。”
“我需要工作。”她轉頭問,“九人會議現在由誰接管?”
男爵夫人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回答她:“是首相加蘭先生。”
“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