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水洞村的彪悍是一個彪悍+1,那麼這裡就是彪悍+1+1。
如果描述不太直觀,換種說法就是:水洞村的彪悍形式是一言不合揮拳頭,這裡的彪悍形式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萬事好商量,商量不好不介意給你放點血。
小白臉自詡為文明人,哪裡見識過這種場面。差點當場括約肌鬆弛。
別說肖榮勵只是他的一個巴結的物件,並不是他真的親大爺。就算肖榮勵是他親大爺,這會也得出賣他換自己的自由。
“我說,別打了,是xx兵站的肖榮勵,槍是他的,也是他開的槍。”花顏的語速極快,好像生怕說的慢了再招來一頓拳頭。
天已經晚了,不過總算是知道該找誰要說法了。眾人就放心了,只等待明天再去找人。
雖然肖榮勵自覺掩飾的天衣無縫,何大毛還是從他那裡發覺了異常。
往日出去打獵歸來,這些人晚上總是要聚會一番的。每次都會有人把收拾好的獵物燉好了帶來做下酒菜。
看著對面安靜的兵站,何大毛把身上的皮圍裙摘了下來。
“我去一下廁所。”何大毛對掌櫃說道。
何大毛這個廁所去的時間有點長,估計是便秘。
這會已經到傍晚了,已經過了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候。有需要乾的活,也是附近的人家,也都是簡單的小活。所以刻薄的掌櫃也沒有抱怨。
主要是掌櫃的平日給何大毛吃的實在太差。他這會也心虛呢:是不是因為吃的太差了所以……。
何大毛初到的時候,實在是不太像災民。不是他實在太矮小了,都差點穿幫。
這也是為什麼何小西不想讓何小東來的原因。
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何大毛可是比初來乍到的時候像災民多了。
何大毛沒有去廁所,他去了花顏的住處。這些日子何大毛也不是隻傻等著。肖榮勵的交際圈他都摸了個透徹。
包括他在此地的靠山,何大毛也全都掌握了。
何大毛選中花顏的住處去打探,不是未卜先知,更不是懷疑花顏了,唯一的原因是花顏的住處離著馬掌鋪子最近。
他是藉著上廁所的藉口出來的,不能耽擱的時間太長。
有些人就是被幸運之神眷顧。就好比此刻的何大毛。
離著花顏的住處還有老遠,何大毛就看到花顏的住處圍著好幾個人。
何大毛很機敏,馬上躲到旮旯裡,小心的靠近。
這些人押著花顏。何大毛從他們的對話裡聽出來,花顏因為打獵,誤傷了當地的村民,還把人家的羊群嚇的跑丟了。
何大毛擰眉思量:花顏打獵?哪裡出了差錯了嗎?
再想想今天早上肖榮勵是帶著那支單管獵槍出去的,卻沒有帶回來。
花顏是在替肖榮勵頂罪,何大毛很快做出判斷。
為什麼何大毛會這麼想?因為這是所有做小弟的固定思維。作為何小東的小弟之一,何大毛就有隨時為大哥頂包的自覺。
在何大毛的認知裡,能隨時隨地為大哥頂罪,是他做人家小弟的基本素養。
肖榮勵的身份出了這種事,一輩子可能就玩完了。就算是有人力保他,這事不僅涉槍還牽扯到地方,最重要的是傷了人還逃逸,是一件麻煩事。
何大毛尾隨著押解著花顏的這群人,一直跟到了村裡。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摸了個清楚。
事出緊急,何大毛現在沒辦法跟何小西彙報這件事情。沒辦法得到何小西的指點。
但是來之前何小西交代過,如果有事情發生,他的作用就是把水攪渾了。把事情攪和的越複雜越好。
何大毛擔心花顏替肖榮勵頂罪。
其實他大可不必擔心,因為花顏跟肖榮勵之間沒有這種默契。如果他事先收買花顏替他頂罪,這事會天衣無縫。肖榮勵錯在打算的是掩蓋罪行。
花顏哪裡會替他頂罪?他還怕肖榮勵陷害他呢!定然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
天漸漸黑下來,何大毛還沒有回來。馬掌鋪子掌櫃坐不住了。他也知道自己對豬腰子太苛刻了。
但是,他有自信,就算是如此苛刻的條件,豬腰子也不會走。他就是因為自信,才會對小夥計剝削這麼厲害的。
馬掌鋪子掌櫃之所以這麼自信,是因為此地的晝夜溫差大,冬天的氣溫尤其低。
現在只是秋日,夜晚若是沒有庇護所的話,都沒法熬過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