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冬日,白天的氣溫也在零下十多度以下,零下二三十度也是常態。居無定所的人在這裡熬不過冬日。
他就是吃定了這一點,篤定豬腰子不敢離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越來越深,馬掌鋪子掌櫃不敢確定了。
何大毛本來沒準備就此離開。
他原本只是想去花顏的住處打探一下。接下來的事態走向讓他知道,可能這一次就是他一直以來在等待的那個致命一擊。
何大毛在馬掌鋪子裡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沒有行李,沒有衣物,沒有錢財放在那裡。孑然一身而來,就代表著能走的毫無牽掛。
夜很涼,何大毛裹緊衣襟依舊冷得瑟瑟發抖。跟著那群人回村的路上,何大毛覺著這條路十分熟悉。
等進了村子,何大毛就知道為什麼自己看著熟悉了。這裡他曾經來過。
就是上次肖榮勵在郵電局門口那條街上跟人起了衝突,被人扭送回兵站的時候他來過。
那位跟肖榮勵起衝突的老漢,何大毛當初只是碰碰運氣跟著那人來過這裡。
不過那件事最後的處理結果並不讓何大毛滿意。那件事就像和稀泥一樣把事態平息了下去。
不過這種結果並不讓何大毛意外。他也曾經當過兵。不是新中國的兵。陣營雖然不同但是道理是一樣的。
那就是老百姓一般情況下並不願意跟國家機器對抗。有人出面調停一般都會選擇息事寧人。
那些人審訊過花顏之後,把他關在村裡牲口棚裡就都各自回家了。
半道上有人提議,去探望一下今天受傷的羊倌。
天色已晚,何大毛不準備回去了。準確說來應該是何大毛根本不準備再回馬掌鋪子。
他有預感,這次過後他此行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任務結束他就能回家了。應該能趕在第一場落雪之前回到家中。
今天晚上他就要在村子裡找一戶人家落腳。
這個時代的人,基本上都不會拒絕陌生人的投宿。大概是因為大家都窮吧,可供覬覦的財產並不多,所以就不需要特別嚴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