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一直不曾進入而已。
到了軍營,錦雲壇主竟自提了那包棉衣下車過去,對那軍營守門的人說道:“勞煩軍爺通報狄將軍一聲,我是奉命來給張嶧送棉衣來的。”
那名禁軍看她通身富貴打扮,說話有禮卻帶著逼人的傲氣,卻口稱奉命,不由得心頭打鼓,問道:“敢問這位夫人,您是奉誰的令?”
錦雲壇主淡淡一笑道:“軍爺不必擔心,我不是奉的聖旨,在這裡多等一會,貴妃娘娘也不會怪罪你的。”
那禁軍聽了,哪還敢再停,嚇得一溜煙的跑進去對狄青回稟,貴妃娘娘差人給張嶧送棉衣來了。
狄青正在教眾人習刀,這麼一聽之後皺眉微皺,這事做的確實太過,手下的這幾百名弟子哪個不是國戚勳貴子弟,都這麼來送,那成什麼樣子了。於是對那人說道:“把衣服收下,告訴來人,張嶧正在受訓練功,無法抽身,打發來人回去就是。”
那名禁軍驚訝的啊了一聲,可看著狄青波瀾不驚的臉,又哪敢再說什麼,只得匆匆去回了。
錦雲壇主聽後,卻毫不驚訝,微微一笑道:“軍爺,不妨事,我就在這裡等著便是,等大夥都吃過飯,您讓張嶧抽個空,我給他送去,要不這樣回去,我可沒法覆命。”
那名禁軍無奈,只得再回去向狄青覆命。
而這次狄青所處的位置卻離張嶧較近,而張嶧近來修習正氣功,內力為之大進,早非昔日之吳下阿蒙,是以那名禁軍的聲音雖然極低,卻也被張嶧聽到,見狄青不語,張嶧當下一笑道:“叫她滾!”
那名禁軍一怔,吃驚道:“張爺,你,你說什麼?”
張嶧瞟了一眼將沉的落日笑道:“就說我說的,叫她滾!”
那名禁軍,只得回去結結巴巴向錦雲壇主道:“回這位夫人,這回是張爺讓你走的。”
錦雲壇主心頭微微不解,疑惑地問道:“張嶧不肯見我?還讓我走?”
那名禁軍略有心虛的說道:“是的。”
錦雲壇主卻一眼瞧見他眼中的隱瞞,於是冷冷的說道:“你沒說實話,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禁軍,眼見得罪了她,哪還敢說自己的名字,只得無奈的說道:“這位夫人,我是,我當真沒有說慌,真的是張爺讓你走的。”
錦雲壇主又追問道:“你聽他親口說的?”
那名禁軍道:“是。”
錦雲壇主道:“原話怎麼說的?”
那名禁軍期期艾艾最後還是說道:“張爺說,說的是:叫她滾。”
錦雲壇主聽了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原還想著那麼一個終日沉默寡言的人,縱再有天賦,也不該讓鬼手那般另眼相看,這時一聽才知道,原來背地裡也有這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一面。想了想,把那包棉衣遞了過去說道:“狄將軍不是說讓我把衣服留下嗎?勞煩這位大哥,在呆會他們吃飯後,把這包衣服當著張嶧的面交給狄大人,只要你讓張嶧看清這裡面的衣服就成。同是當面告訴他們,我就在這裡等張嶧。這,不為難軍爺吧?”說罷還故意讓那名禁軍同時看清,連著包裹一同遞出的一個小金元寶。
那名禁軍忙趁另外幾個守門的人,都未往這邊看時,接了那帶著金元寶的包裹,口裡不住的說道:“不為難,不為難,只要不是讓違背狄將軍,就沒什麼為難的。”
天色已黑,那名禁軍在狄青和張嶧吃過飯後,把那包衣服打了開來呈了上去。說道:“這是來人帶來的衣服,她此刻還在營門外等候。”
狄青一眼瞟見那包內乃是家常的衣裳,而不是全新的,不由得心下更是不解。
張嶧看了卻是心中猛跳,這分明是他往日的衣服,望了狄青一眼說道:“將軍,我想去看看。”
狄青面色波瀾不驚地說道:“去吧。”
張嶧隨著那名禁軍一道到往營門口走,見是錦雲壇主,也微微吃驚,他雖然已然想到是無間道的人想見自己,但卻沒想到會是錦雲壇主,當下疑惑的問道:“柳夫人怎麼會屈尊此處?”
錦雲壇主淡淡說道:“奉令而來,給你送幾件衣服。”
張嶧轉身對那名禁軍說道:“柳夫人找我有些事,替我回復狄將軍,我隨她出去一趟。”
那名禁軍為難的說道:“張爺,這恐怕不行。”
張嶧笑道:“你不去問問狄將軍,就怎麼知道不行?”
那名禁軍只得去了。
錦雲壇主倒是有些意外地說道:“我還沒開口呢,你怎麼就知道我是想帶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