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嶧淡淡一笑道:“柳夫人是何等樣人,若非是有用得著這我後輩晚生之處,柳夫人何至於大費周章至此,也非要見到張嶧。再說鬼哥是聰明人,鬼哥又是夫人一手□□出來的,若是張嶧太笨,只怕也不用勞駕夫人來走這一趟了。”
錦雲壇主笑道:“看來我果然沒有白來。”
張嶧聽了這話,鬢邊青筋微微一動,卻什麼也沒有說。
那名禁軍一路小跑進去把事情如實對狄青說了。
狄青淡淡說道:“隨他去。”
那名禁軍暗暗嘖舌之餘,也得回去傳令讓張嶧隨錦雲壇主而去。
張嶧隨錦雲壇主離開,錦雲壇主不開口,張嶧便不開口。
錦雲壇主輕笑道:“你不好奇嗎?”
張嶧臉上微微一紅,而後開口道:“有點,夫人若肯賜教再好不過。”
錦雲壇主微微一嘆道:“你雖比穿兒還小一歲,卻比他老成多了。”
張嶧掩飾的一笑道:“這不是什麼好事。”
錦雲壇主說道:“你不好奇,我倒有些好奇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衣服不是張貴妃差人送來的呢?”
張嶧淡淡的說道:“很簡單,我家娘娘整日裡諸事纏身,絕不會起到這等瑣碎的小事的,更何況是現下的這種境況。”
錦雲壇主失笑道:“也是,是我失算了。”
張嶧繼而笑道:“可這假冒宮差的事,除了無間道里的人,又有誰會有這個膽子?我當時只以為是鬼哥差人來找我,沒想到會是您,晚輩失言開罪之處,還請柳夫人多多海涵。”
錦雲壇主咯咯一笑道:“我可沒假冒宮差,我只是說,我不是奉了聖旨,讓我在那裡等著,貴妃娘娘也絕不會怪罪於她。我這話哪有錯了,我本就不是奉了聖旨。只是奉了令堂之令,來給你送幾件衣服,這跟貴妃娘娘也沒任何關係,我在那裡等著,貴妃娘娘又怎麼會怪他。”
張嶧忍不住一笑道:“柳夫人心態真好,鬼哥那邊都火燒眉毛了,你這裡還笑的如此開懷。”
錦雲壇主微微一怔,這個張嶧太聰明瞭,卻又不像鬼手那樣張狂。的確,如果不是事情已然逼到了這個地步,她的確不會這麼大費周張的來張張嶧。淡淡一笑道:“如果連哭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情況都經歷過了,就會明白,這世上真的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明人不說暗話,我此來是想請你去見見穿兒。”
張嶧問道:“鬼哥怎麼了?”
錦雲壇主平靜的說道:“他想死。”
張嶧心中打了個激凌,而後字斟句酌地說道:“若夫人都拿他沒辦法,張嶧又有何德何能,只怕夫人此次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冷血殺星掩真情
錦雲壇主道:給你講個故事吧!六年前蘇州調來了一個新任的王知府,這位王知府膝下有一個公子,名叫王子鶴,時年十五。柳家在蘇州有諸多的生意,對王知府自然刻意巴結。在柳家的刻意結交之下,穿兒與王子鶴所交甚好,兩人品茗賞花,月夜泛舟,吟詩做賦,談古論今,玩盡了世家弟子那些勾檔。若非穿兒早已成親,王知府還想把他的女兒許給穿兒。
在這其間,柳家透過穿兒給王知府送錢過千萬。自然柳家也從蘇州行了許多大開方便之事。轉眼間,王知府的三年任期已滿,要回京續職,一時間放不放他走,成了每個錦雲分壇弟子的心頭猶豫之事,卻沒有人敢問出口。因為當時穿兒的武功水性都遠勝於我,是以劫殺官船這樣的事,就一直由他來帶隊。
到王知府離開的那幾天前,穿兒就一直住在王家,與王子鶴形影不離。當時每一個無間弟子,都認為穿兒會放過他的,包括當時的船堂堂主賀慶之,於是賀慶之在收到王知府派人送去請他派人護送官船回京的大額禮金時,就覺得是個順水差使,便答應了下來,派了二十五名弟子前往護船。因為船從蘇州離岸,只要錦雲壇不動,除非宗主傳令,那麼就絕不會有無間道的人再去劫殺這隻官船了。而除了無間道,也沒哪路小毛賊敢去劫官船的。
王知府除了請了船堂的弟兄護航,另外還找人選了離任的黃道吉日。最後定在二月初六,那一天離任,當日穿兒去碼頭送別王子鶴。
可我不敢讓王子鶴一行就此而去,我已經得了內報,王知府在吏部的考評是卓異,回去後必然高升。穿兒此刻若是就對王子鶴手軟,那日後這王子鶴必然會成為穿兒的一個軟脅,從而影響到無間道的大業。於是當夜我親自帶了錦雲壇的人去劫殺王知府的官船。
可就在我們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