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一路快馬趕回總壇,在爹的書房裡,見香香一身素服在那裡,地上的箱子裡裝了半箱子的書。香香還在書架前不停的轉悠,不時再拿下一套放到了箱子裡。
鬼手在門口怒目持劍而立。
再外面則是面如白玉渾身篩糠一般的駙馬李瑋。
火蓮停步問道:“怎麼回事?”
鬼手見此轉頭說道:“回宗主,午後時候,香香姑娘帶了這個“駙馬爺”來,說要拿她的東西,可她卻進了老宗主的書房,拿的全是老宗主的書。”
火蓮又回視李瑋問道:“皇上上午在長福宮裡給你們送行?怎麼走到這會,才走了這麼點路,還走到這裡來了?”
李瑋面色如土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半道,公主非讓折回來,說她還有東西留在這裡。”
火蓮問道:“為什麼回來?”
李瑋道:“不,不知道。”
火蓮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此次李瑋進京奔喪,算是讓餘火蓮開了一回眼界,一張口不是皇上說要怎麼樣,便是公主說要怎麼樣,再不便是母親說要怎麼樣,全無自己的半點主見。於是說道:“那就把你們和父皇作別,離開長福宮後的每一件事全都告訴我。”
李瑋期期艾艾的說道:“是你一直跟在公主的車架旁,把公主送出京城的。”
火蓮這下可成了乾急不出汗了,於是沒好氣的說道:“從你們出城開始說。”
李瑋應了聲是,而後才開始一點一滴的說了起來。
杏黃色的公主車架緩慢的走在官道上。
李瑋騎馬隨在車架一側,高興的笑著,這翻意外的重逢總叫他疑心幾在夢中。他各種費盡心機的沒話找話,討好的笑道:“公主,這些年我的書畫功夫大漲,臨父皇的飛白,更為神似了。”
九豔嗤道:“父皇的飛白寫的本就不怎麼樣,他要不是皇帝的話,只怕字扔大街上,都未必有人撿。”
李瑋啞然,這話別人說,那可就是大不敬,可是說這話的是皇上掌上明珠,便也只能做罷。
李瑋乾笑了幾聲,而後說道:“貓貓那小丫頭守門守的死緊,我要進去看你,她說什麼都不讓,其實日子久了,我也疑心過,其實你並不在裡面,可是那丫頭卻說,我要是真證實了你不在裡面,她把腦袋割下來給我,她要是知道這會咱倆在一起,不知道要有多害怕呢!”
九豔冷笑一聲道:“有什麼好害怕的,你也不想想,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回去,你敢動她嗎?”
李瑋訕訕的說道:“不敢,她是你的心腹,比我跟你親近多了。”一股酸酸的情緒不自覺得便留露了出來。
九豔冷哼了一聲,沒有做答。
再走了些許路,李瑋又道:“這些年來,我收集了不少名家字畫,回去後,還請公主雅正。”
九豔懶懶的說道:“既是名家字畫,那我還正個什麼勁,我能認出寫的是什麼字來,就不錯了。”
李瑋又碰了個釘子,不過他早已習以為常,看了會四下的景像,而後說:“要不我吟首詩給你聽吧!”
九豔道:“我沒心情聽。”
李瑋便也只得做罷。
兩人又走出裡許,九豔突然說道:“折回去。”
李瑋嚇了一跳,驚然道:“我們剛出京,為什麼又要回去?到時候父皇問起來,只怕……”
九豔道:“不回宮,去另一個地方,我還有些東西在那裡。”
於是李瑋只得和她一道往順著她的指點走來。
卻見路越來越荒涼,李瑋更加心驚,不知她要到這荒山裡來幹什麼。
九豔見他面色害怕,冷笑道:“怎麼?怕遇上強盜,還是怕我殺了你?”
李瑋只得乾笑道:“京師近地,天子腳下,又怎麼會有強盜,你,你也不會殺我的。”
最後一行人停在了無間道的門外,九豔對李瑋說道:“你跟我進去取東西。”
李瑋應了聲是,便跟他一起進去。
本來他們這一群人來的招搖,可是一見是香香姑娘領來的,又有誰敢說什麼。
鬼手聽說後迎了出來。
香香見他道:“小岸呢?”
鬼手說道:“出去幫張嶧找綠靈了。”
九豔嗤的一笑道:“多大點事啊,叫皇上給他倆賜個婚不就結了。”
鬼手一挑八字眉道:“就怕皇帝老兒的聖旨對人家綠靈不管用。”
李瑋聽著如此大不敬的話,只嚇得眼珠子都快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