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不,他不想有婚外戀。她怒不可遏。

致命的吸引……

警方已經對她做了調查,確定她不是兇手。但是在證明她不在犯罪現場時,他們調查得夠不夠徹底?

他環視了一下寬闊的公共場所,周圍有幾十個蹲監的(這是“囚犯”的內部用語)。起初,他們對他很好奇。得知他是因謀殺罪被捕時,他的聲望陡增;可是後來知道受害人既沒想偷他的毒品,也沒對他不忠時,他的聲望又一落千丈。在他們看來,出於以上兩個原因殺一個女人是可以接受的。

後來,當他們明白他不過是一個因個人作風問題而陷於窘境的白人時,亞瑟的噩夢就開始了。

推撞他,向他挑釁,搶他的牛奶盒——和在中學時的無異。性方面的事並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樣,在這裡不是那樣。這兒的人都是新囚犯,大家暫時都能管住自己的老二。但是他的一幫新“朋友”對他打保票說,一旦在像阿提卡這樣的監獄呆上很長一段時間,尤其是得到1/4磅的大漢堡,即被判25年監禁的話,他就熬不住了。

他已經四次被人一拳打在臉上,兩次被絆倒,還有一次被精神變態的阿奎拉·桑切斯摔倒在地。桑切斯的臉上淌著汗,大聲嚷嚷著夾雜著西班牙文的英語,直到幾個獄警看煩了,把他拉開才算完。

亞瑟尿溼了兩回褲子,嘔吐了十幾次。他是個毛蟲、廢物,不值得搭理。

直到後來。

他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他覺得它隨時都會裂成兩半,就像他的父親亨利·萊姆死前一樣。當然,那位著名的教授不是在像“墳墓”這樣不光彩的地方去世的,而是在伊利諾伊州海德公園的大教堂人行道上,那裡莊嚴宏偉,和他的身份相當。

這是怎麼發生的?目擊者和證據……毫無道理。

“萊姆先生,接受辯訴吧。”助理檢察官說過,“我建議你接受。”

他的律師也說:“亞瑟,我清楚其中的底細,就像看GPS地圖一樣。我知道事情會朝哪個方向發展。我不想刺激你,奧爾巴尼不會把死刑寫進法律來挽救它。不好意思,玩笑開得不好。但是你還是會被判25年。我能給你爭取15年。努力爭取吧。”

“可那我沒殺人。”

“啊哈。亞瑟,這對任何人都沒太大的意義。”

“可那不是我乾的。”

“啊哈。”

“不,我不接受辯訴。陪審團會明白的。他們會了解我。他們會知道我沒殺人。”

沉默。然後他說:“那好。”其實並不好。顯然他被惹惱了,儘管他已經睡了601個小時——那一筆錢他從哪兒弄呢?他——

這時,亞瑟突然抬起頭,看到兩個拉美裔的囚犯正在打量他。他倆注視著他,面無表情,既不友好,不帶挑釁,也不兇惡,似乎很好奇。

他們朝他走來時,他考慮著是該站起來還是原地不動。

不要動。

目光向下。

他目光向下。其中一個站到他的面前,一雙磨破的跑鞋就在亞瑟的視線範圍內。

另一個繞到他的背後。

他死定了。亞瑟·萊姆很清楚。要打就快點,打完了事。

“你。”他背後的人用高嗓門說。

亞瑟抬頭看著面前的那個人。他的雙眼佈滿血絲,戴著一隻大耳環,長著一口壞牙齒。亞瑟說不出話來。

“你。”背後的聲音又響起來。

亞瑟嚥了口唾沫。他也不想,但是不由自主。

“我和我的夥計跟你說話呢。你沒禮貌。你怎麼這麼討厭?”

“對不起。我只是……你好。”

“你。你是幹什麼的,兄弟?”高嗓門在他背後問。

“我是……”他的腦子僵住了。我該怎麼說?“我是個科學家。”

耳環男說:“操!科學家?你做什麼來著,造火箭?”

他倆哈哈大笑。

“不是,醫療裝置。”

“像那種狗屎東西,就是他們喊一聲‘清除’,然後用電擊你?急診室用的?”

“不,很複雜。”

耳環男皺皺眉。

“我不是那個意思。”亞瑟急忙說,“不是說你不懂,只是很難解釋。是血液透析用的質量控制系統,還有——”

高嗓門說:“很賺錢咯?聽說你被傳的時候穿著一身好行頭?”

“我被……”哦,被傳票,“我也不知道,在諾德斯特龍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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