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這是好心知會一聲。”
李政回來了,而且顯然遭遇了什麼讓他暴跳如雷的事情。這個敗類,還活著倒也好,就是條瘋犬,那也算一條命。
孟然對他並無多少興趣,他拉過椅子,坐下,等候趙大夫診完館中最後幾位客人。
趙大夫對自己的病人,不厭其煩,反覆叮囑,三個客人都只是小病,倒花費了不少時間。輪到孟然,趙大夫放下手中筆,抬頭問:“孟公子,可是有什麼事?”孟然下座拍拍衣服,躬身說:“要勞煩趙大夫一趟,一位友人大腿處受了創傷,不便行動。”
對於不能移動的病人,趙大夫也會上門看診,只要他得空。
“敏哥兒,把館門閉了,好生看著,我去去就來。”
趙大夫吩咐後,默默收拾起醫箱,也沒多問什麼,便和孟然一前一後離去。
孟然總是給人沉穩可靠之感,何況他坐在一旁,一語不發,靜靜候了近半個時辰,那位傷患,要麼傷勢不輕,要麼是孟然極重要之人。
兩人出街,天黑昏暗,孟然提著醫館的燈籠,用它照路。趙大夫負著沉沉醫箱,一路無語。孟然先開的口:“李渢那傷,日後可會留下病根?”趙大夫這才開啟話閘:“他自是無礙,什麼時候回家都行。”趙大夫拉拉懸系醫箱帶子,突然嘆息說:“倒是那位過來照顧李渢的李二公子,不知曉得罪了什麼人,竟下那般毒手。”孟然一聽,心想果然是遭遇了文佩的報復,只是不知那報復是?“傷了哪裡?”趙大夫只是搖頭,他是位有醫德的大夫,涉及病患私隱之事,他一概不會說。
小燕幫自家公子解下衣服,平日也是他在服侍,一件件解下,解至最貼身的衣物,文佩反常態說:“我自個來。”見血液滲透了幾層衣物,小燕淚眼婆娑,而文佩冰冷沉寂,小燕也不敢問傷了哪裡。
“你用臉盆,將熱水盛來就行,我自會擦拭。”
腿側的傷自是疼痛,最疼的還是那處撕裂傷,然而已不想再移動,何況腿側的傷口不淺,也不能泡澡。
腿上的傷,正是那枚蝶戀花女簪劃傷,簪腳尖銳,割得皮肉外翻。這是李政在暴虐時劃傷的,而這之前,文佩用這枚女簪,刺傷了李政。
這是無法成為證物的證物,倒是被文佩當了兇器。
當時收攬衣物時,女簪正好掉出,毫無遲疑,立即捏在了手中,當時幾乎想殺了李政,卻不知為何想到了孟燃之。想到當時三人在亭上飲酒,他在羅大進的酒中動了手腳,孟然察覺,斥責他:“枉你讀過聖賢書,殺人從償命,你有幾條命能抵?”自己還被孟然揮了一拳。
殺人償命,我可是決意要為了這畜生而陪葬一條性命?不值得。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十四章(中2)
小燕擰好布巾遞給文佩,隔著紗帳,文佩接過,細細擦拭。一次次遞出的布巾都沾染血液,小燕戰戰兢兢接過,不敢言語。
“將中單取來。”
最貼身的衣物從紗帳內推出,文佩輕聲說道。
小燕拾起,捏在手中,他受到不小的震動,然而身為下人,歷來聽話,不敢逾越。
“公子,可要請個大夫”
小燕立在帳外詢問。
文佩穿繫好中單,往床上一躺,幽幽說:
“不必,待小芷和孟然回來。”
這兩人只怕已幫自己請了大夫,傷雖不重,畢竟傷得不是地方。
“公子,讓我看看吧,傷哪了。”
小燕哀求著,沒有文佩允許,他不敢掀開紗帳,檢視。
“那血大多不是我的血。”
那大多是李政的血,李政,不知道他此時是何情景。
“小燕,你下樓去伙房問問,可有清淡的米粥。”
其實腹中無餓意,只是差遣小燕去做事,也免得他守在床邊,一味擔心。
小燕領命,立即下樓去。
房中安靜,文佩枕躺在床上,想小歇會,心緒卻難平靜。想著,昨夜凌晨,他讓小燕去找李政,約李政到卿雨臺相會。他算準了李政過去,還未到城門開啟的時辰,他快步趕去,攔阻在西城門。
只要他約見李政,李政必會到來。以往便是如此,李政視他如手足般疼愛。
如果文佩,還是以往的文佩,他會相信李政待他只有手足情,而現今卻覺得,只因他是文氏疼愛的侄子,且家世不一般,李政才待他如此殷勤。
清冷的西城門,文佩獨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