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2 / 4)

暗,然藉著外面的火光皇帝還是看她兩鬢都要給哭溼了,真是,真是,真是莫名其妙,想倒打一耙還是怎麼著。

帳外計程車兵這回是徹底往遠處避開了,他們方才彷彿是聽見靜妃罵了皇上。

“別哭了。”皇帝低低又喝一聲,原本是坐在床腳,可躺著的這女人就那麼睜著眼睛流眼淚,一會又將眼睛閉上隻眼淚四流,彷彿是委屈的不成樣子,也不見說話,就那麼哭,皇帝在床腳坐不住了,躬身往前爬了兩步,湊在仰臉啜泣的人跟前那麼說一句。

“我都沒哭,你哭成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因為旁的男人哭了一晚上,睡夢裡還在叫別的男人名字,你不知道你是誰的?你還委屈上了?”他絮絮叨叨說這麼幾句,嘴裡的酒氣一個勁的往外,穆清別過臉想要翻身,眼淚一流出來彷彿是抑制不住,傍晚時分看見野夫那個樣子她也顧及了皇帝臉面和靜妃臉面,這會兒終於不用壓著自己,那眼淚便就一個勁的往出冒,她自己攔都攔不住。

皇帝一把將要翻身的人壓住,“不準哭。”他說,間或夾雜了對野夫一通野種要碎屍萬段之類的謾罵,穆猶自掉眼淚,淚眼模糊看他罵人,連氣帶傷心,眼淚哪裡能止住。

皇帝終於是安靜下來,半天了他伸手將穆清抱起,穆清一通的板他也將人困在懷裡,摁著她板著不讓他抱的手腳包進被裡,皇帝說“他沒死,死不了。”

皇帝對野夫一通的謾罵,穆清眼下一丁點都不願意挨著他,卻是乍聞他這樣說,不由抬頭看他。

“他死不了,別哭了。”皇帝硬聲說,看他出聲懷裡人果然停止了抽噎氣的胸口發疼。

“真的?”

“……嗯。”

“我想哭便哭了,你想哭也哭啊,做什麼非要說該哭的人是你。”穆清抽抽搭搭的說一聲,說一句之後垂頭裝死。

“……劉穆清!蕭穆清……不要得寸進尺!”皇帝梗著嗓子擠出一句。

第88章 回京

雖則方才大著膽子說了那麼一句,然察覺他胸膛起伏猶自還是個生氣的不得了的樣子,穆清悄悄將淚水斂了。她本不是個願意掉眼淚的人,那時候先帝還在的時候她是靜妃,人前頭髮絲都不會亂一點哪裡還會哭,出宮兩年裡即便用了蟾織喝了易容散將身體弄的險些從內裡潰爛她也鮮少哭,戰戰兢兢跟人交易四處躲藏也沒覺出多少難來,只自從城牆上掉下去之後就彷彿是要將過去沒哭過的歲月都給補回來,她總忍不住要掉眼淚。

掉了眼淚彷彿就是將自己軟弱無力的一面示人了,她近半年來老是這樣,細細想來,竟是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只要皇帝在,哪怕他不在身邊在近旁的哪一處,她也是但凡有心下裝不了的就掉眼淚。眼淚彷彿成了她的武器一樣,對著皇帝老是哭,大約心下也是知道他是要毫無辦法的。

穆清猛然驚覺,自己怎的成了個這,她心下羞愧,眼裡的溼意還沒褪去又添了點,羞愧的又要掉眼淚的當口連忙忍住了,恨不能將自己臉來一下把那股溼意給打散,怎的老是這樣,又不是水做的,該是要端莊自持,再不能老是哭哭啼啼,她心裡這樣道,好容易將眼底的溼意褪乾淨然後冷靜下來。

穆清心下來來回回跟自己撕扯,皇帝不知怎的也沒有說話,只是將人揣在懷裡安靜坐著,已經到了後半夜,遠處還能聽見狼嚎,帳外北風也大作,樹枝碰撞飛沙走石還有當值士兵的咳嗽聲,外面各種聲音鬧成一團,帳裡卻是無聲,紛亂裡竟然有了點安寧,也不知怎的,方才皇帝還是憤憤模樣,這會兒卻也像是平靜下來。

穆清伏在皇帝胸前,心下想跟皇帝說說野夫,說說他不在的時候她和野夫的生活,卻是又覺得她要是說起野夫這帳子該是能被拆掉,鼓了所有勇氣開口“野夫待我情同手足,雖然沒有血脈相通,卻已經是父母兄弟一樣的親人了。”她說一句,算是同他解釋一下,她從我跟皇帝說起野夫,上一回野夫闖進宮裡來她也沒跟皇帝解釋,知道解釋什麼他也是聽不進去,只是今日好像非是要說上一句。

她話音一落,果然身前的人肌肉一緊,穆清抬頭,皇帝垂眼正瞪著她,穆清不知道皇帝是心底裡連她父母兄弟都接受不了,還以為解釋那麼一句能將方才的情況給說清楚了,誰料想皇帝看起來彷彿又要發脾氣,胸膛起伏開始出大氣,穆清真是要被這人乍起乍落的脾氣弄的要發瘋,閉嘴再不想說一句話。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皇帝慢慢蹦出這幾個字,也是氣的腦仁疼,按耐住想要剖開這女人腦袋的想法,只困了人的胳膊用力。

他說什麼,穆清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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