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沒聽說?現在都在議論這事呢!”她靠近我耳邊,壓低聲音說:“縣令的腿是廢的!”

不是吧!大約是我太孤陋寡聞,未聽過有以殘病之身入朝為官的。若是真的,陳子敬真是前無古人了。

李秀見我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忙說:“真的,我可沒有騙你!這是縣衙裡當差的人說的,千真萬確!縣令不光腿廢,身子也不大好。”

我點點頭,安撫她。

有個男子進了前堂看硯臺。李秀也不顧,悄聲繼續八卦:“你說他都那樣了,為何還非要出來做官呢?”

我右手掌掌心向下平放,左手指尖對著右手掌心,做了個停止的動作:“莫要非議這些。只要大人有才德,能為民請命,便是好官,不論男女。”

李秀悻悻地停了嘴。我知與她多說也無益,便不再開口。

掌櫃打起前後堂之間的簾子,送周文質出來。我們便一齊出了德興齋。

周文質問我:“發生了什麼?”以周文質的敏銳,是必然會察覺到李秀的神色有異。

“也沒什麼。李秀告訴我縣令有腿疾,有些非議。我沒讓她繼續說下去。”我簡單的把事情陳述了下。

周文質不以為然:“她懂什麼!心之為民者便是好官,何必管他是男是女是強健還是殘病。”

周文質果然是個妙人!何必管他是男是女是強健還是殘病,這句說得真好!因我從現代而來,便覺是男是女都無礙,是受了現代觀念的影響,在我腦里根深蒂固。我因他有腿疾可以為官而覺不可思議,遠沒有周文質的覺悟!我得反思一下自己。

“文質,有你為友,我受益頗多。”

周文質無言的看著我。

同行了一段路,到了分別的路口,周文質擺擺手說:“五日後校士館見。” 校士館是縣試考試的地方。

我微笑:“好的,五日後見。”

作者有話要說: 縣令的上任儀式參考了古時小說裡的描寫

前朝張舉芝的原型是強項令董宣,董宣出任洛陽令時是抬棺上任

以這樣的決心上任的,除了董宣還有我很崇拜的一位總理~(≧▽≦)/~

☆、縣試

我安心在家複習了最後五日。

縣試這日。爹爹寅時起來的,在廚房裡忙著準備乾糧。睡懶覺的褚珀破天荒起得很早,跟在爹爹身旁幫忙。爹爹按昨夜商量好的,蒸了一籠饅頭加糖包,又燒熱大鐵鍋煎了些黃豆玉米麵的餅子。

我卯起的床,洗漱完,吃個包子,喝一大碗爹爹熬的粥,覺得九分飽了才停下來。把水囊灌滿熱水,將昨日裝了薄棉衣和毛筆硯臺的包袱背上,帶上一小包乾糧。

臨出門,爹爹沉著地拍拍我的肩膀,褚珀拉著我的手,殷切的望著我。

我微笑:“我會努力的。”揉揉褚珀柔軟的頭髮,在爹爹與褚珀期盼的目光下出發了。

走到校士館時,天還是朦朦亮。已有不少考生等在校士館外,三五個的站在一起。我找了一處避風的牆角,靠著閉目養神。清晨的空氣薄涼,吸進肺葉,讓人分外清醒舒暢。

“你在這。”周文質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我睜開眼,看著她:“你來了。”

周文質做了個手勢,一個小僕從她身後竄出來,恭敬的將2個包袱遞上。周文質接過包袱背上,便打發那小僕回去了。

周文質將包袱往上提了提,讓自己背得更舒適一些:“你看起來很是自在。”

“也只是看起來。”

“前面的帖經,經義自是沒問題的。”周文質說著,輕蹙起眉頭:“我前一次落敗於詩賦上。”

周文質十五歲時,她母親去世了,周家家大業大,親戚宗族都虎視眈眈,想謀分好處。周文質父親挑起大梁,但所受掣肘頗多。周文質歲年幼,但很是成熟,放下課業,以周家未來家主的身份幫襯她父親。便是這幾年,周文質識得許多商業上的事情。周文質父親周梁氏是個頗有手腕的男子,幾年裡,平了宗族的議論,將周家和產業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周文質便放下心來,重歸學堂,撿起落下的課業。第二年,周文質十八歲參與縣試,敗於詩賦。

“這次一定可以的。”我拍拍周文質的肩。

“無事,大不了明年再來吧。”周文質回我以明媚笑容。

她這一笑,好似一縷陽光從烏雲後迸乍開來,讓我感受到溫暖與力量,美麗得很。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我想起了這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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