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要與建業分壇互通情報,更要將梁軍的情況摸清楚。
雲寒當然懂得其中的奧妙,可惜多嘴問了一句:“少主,你不去嗎?你要回烏山?”
銀鎖冷笑一聲:“‘回’字是怎麼說的?”
“……不是回嗎?你在烏山住了幾個月,若不是每月還有訊息傳回來,我們都要以為你被抓了……”
“我沒有幹正事嗎?我沒有把烏山上下摸得清清楚楚嗎?我連行主房間裡的被面上繡的什麼花紋都搞得清楚透徹,怎麼到你嘴裡就變味了?”
雲寒住口不語,深恐惹得銀鎖不快,仍忍不住腹誹道:也不知到底是到誰嘴裡變味的。
義陽眾少年往常閒在分舵裡,整日無非是出去喝喝小酒打聽大事小事,這回得個能出去的機會,人人爭著去,可惜此次深入國都,不免只能挑些漢人或者羯人長相的少年前往,銀鎖則又打著聯絡的招牌,光明正大地回了烏山。
三位長輩已離開了烏山,是以山中頗為冷清,金鈴迎回了銀鎖自是十分高興,兩人的生活則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整日是賞雪練武紅袖添香,自然也少不了床笫秘歡。
長江冬日也難結冰,水軍已在江面上對峙了幾日,動手腳的地方則全都在淮河以南。戰報雪片一般地傳回來,金鈴在美人在懷的喜悅之餘終於發現一絲不尋常的事情。
她戳了戳銀鎖的小臉,彼時銀鎖正躺在她大腿上玩那一串鎖鏈,給金鈴打斷了還十分不悅,抗議道:“大師姐沒見人家在忙麼?”
“忙什麼?忙著告訴我今晚想用這個麼?”
銀鎖恨道:“是啊,我想了好幾個新花樣,咱們今晚走著瞧!”
“躺著瞧吧……莫鬧了,我發現傳回來的訊息,筆跡大多是三師叔的。”
“哦,或許大師伯忙別的事情,沒空寫呢?”
她說完又低頭去玩那鎖鏈,不想給金鈴捏住耳朵,信箋放在了她眼前,正迎著光。
“你都看過了是不是?這裡面寫的是什麼?”
這薄紙在光下顯出了不一樣的花紋,留白處有淡淡陰影,上面的字金鈴見過,卻一個字也不認識。
“你們把喻師叔也買通了?為何他會給你便利?還是師父在前線有何不測?你若是不說清楚……我也只好把你綁起來,綁到你願意說的時候了。”
她說著已扣住了銀鎖的琵琶骨,像是真的半點情面也不會留一樣。
不過也只是片刻之後,她的手又滑了下去,滑到了本不該去的地方。銀鎖紅著臉道:“大師姐,你到底是要審問我,還是捉弄我?”
“捉弄不成,自然只好審問了。”
銀鎖只得道:“你是否知曉大師伯打的主意遠遠不止是讓我教替他刺探建業城中的一舉一動?”
“還有什麼?”
“他仍想刺殺侯景。”
金鈴奇道:“為何?建業城破,侯景焉能逃出生天?”
“你怎知他不能?他就算大勢已去,也仍有數百豺狼虎豹一般的親兵。”
金鈴忽道:“之前有信來說前線各方勢力犬牙呲互……誰都想殺侯景……那封信上是否也有密信?說了什麼?你定然記得,不準託辭。”
銀鎖撇撇嘴,道:“說雲寒發現大師伯派王操琴去找蓮花渡的人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喻師叔的親筆信漸漸多起來了……若是他的親筆信上都有你們明教的密信,那麼密信之事他定然知曉,也是他在一旁掩護……他知道你在這?那師父知道不知道?”
銀鎖捏住她的手,認真道:“這也是我頗覺奇怪的一點。我們的事喻師叔好像全都知道,但他卻沒有告訴大師伯。”
金鈴立刻心虛不已,問道:“你為何會覺得他全都知道?”
銀鎖道:“你曾告訴我,我們上庸一別後,在路上你與阿七讓他算過‘小龍王’的下落。他說人在東邊。你年內就能見到。你後來見到了誰?又有誰知道此事?”
“我見到了你,喻師叔知道……”
“他若是精於卜卦,怎麼會算不到你我的關係?”
占卜一事雖然神秘而近鬼神之力,可《周易》傳世,熟讀之人歷朝歷代亦有不少,士大夫在茶餘飯後往往三三兩兩作“射覆”,原是藏著東西叫餘人來算其中是何物。精於易者算此物毫不費力,若是喻黛子對兩人關係稍有懷疑,定能算出一二,此事毫不稀奇。
金鈴沉吟道:“他知道,阿七卻不知道,阿七乃是他親傳弟子,替他跑腿辦事,也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