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擴充套件到伊斯蘭在西班牙和埃及的領地。學者們在那裡從事數學、哲學、物理、地理等一系列專業領域的研究。
大量的文獻被彙集到一起,並從希臘文、波斯文和敘利亞文翻譯成阿拉伯文。文獻內容涵蓋從馬匹醫藥手冊這樣的獸醫科學到古希臘哲學的各個領域。學者們如飢似渴地學習各方的知識,將其作為未來深入研究的基礎。教育和求學成為一種文化時尚。像巴爾馬克(Barmakid)這種在9世紀的巴格達頗具實力和影響力的大家族——原先巴克特里亞佛教世家的後裔——不遺餘力地將各類重要的梵文作品譯成阿拉伯文,甚至還開了一家造紙作坊,極大地推動了文獻的傳播。
還有布克提舒(Bu??tīs??ū?)家族——波斯帝國貢德沙普爾的基督教世家。這個家族的幾代人都是知識分子,他們的醫學著述汗牛充棟,其中甚至包括有關相思病的論述;同時他們還行醫治病,有人甚至成為哈里發的御用醫師。這一時期編著的醫學文獻成為後幾個世紀伊斯蘭醫學發展的奠基之作。“那個得焦慮症的人脈象如何?”這是中世紀某埃及文獻中的一道問答題,其答案是“微弱、無力、不齊”。該文獻的作者說,這些內容在一本10世紀的百科全書中均有記載。
當時的《藥典》列舉了如何用檸檬香草、桃金娘籽、孜然芹和酒醋、芹菜籽和甘松配藥的過程。另外還有人進行光學方面的研究:埃及一位名叫伊本?海賽姆(Ibn al…Haytham)的學者寫出了一本有關光學的開山之作,他不僅提出人的視覺與大腦有關,還指出了知覺與知識之間的區別。
另有比魯尼(Abū Ray?ān al…Bīrūnī),他提出世界圍繞著太陽旋轉,並沿著一根軸自轉。還有像阿布?阿里?侯賽因?伊本?西納(Abū?Alī ?usayn ibn Sīnā)這樣的博學者——在西方以阿維森納(Avicenna)的名字為人熟知——他的著作包括邏輯學、神學、數學、醫學和哲學,每門學科的著述都充滿了智慧、條理和真誠。他寫道:“我讀過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但並不理解其中的真諦……來回看了四十多遍都沒有用,最後我都能背誦下來了。”這是一本“根本就沒法讀懂的書”,他後來這樣說——這可能給現在那些滿心困惑、讀不懂此書的學生們帶來一點心靈寬慰。不過在某一天,在某個市場的書攤上,他買到了一本阿爾?法拉比(Abū Na?r al…Fārā逼,當時另外一位思想家)所寫的分析亞里士多德作品的書,讀了之後他恍然大悟。“我欣喜若狂,”伊本?西納寫道,“第二天以感激真主之心向窮人慷慨施捨。”
另外還有來自印度的資料,包括用梵文寫成的科學、數學和天文學著作。整理加工這些著作的是一位叫穆薩?阿爾?花剌子模(Mūsā al…Khwārizmī)的學者,他提出了一個被認為是最簡潔的證明零這一概念存在的數字理論。這些著作的引進讓代數學、應用數學、三角學和天文學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其中天文學的發展還受到實際需求的推動:人們需要知道麥加所處的方位,這樣禱告才不會出錯。
學者們不滿足於收集和研究四面八方的資料,他們還在文獻翻譯中找到了樂趣。“印度的文獻被翻譯(成阿拉伯文),希臘人的智慧也被譯了出來,還有波斯的文學,也(被我們)翻譯了,”一位學者寫道,“這讓一些作品增色不少。”他覺得阿拉伯語是一種非常精緻的語言,幾乎不可能翻譯成其他語言,他為此感到十分可惜。
可以說,這是一個黃金時代,一個能夠由像金迪(al…Kindī)這樣的智者來引領哲學和科學發展的時代。這一時期的女性也不甘落後,比如公元10世紀的著名詩人拉比?巴爾基(Ra逼?a Balkhī),今日阿富汗喀布林的一所婦女醫院就以她的名字命名;還有馬赫薩緹?甘伽維(Mahsatī Ganjavī),她的波斯語作品清新流暢、極富趣味。
在伊斯蘭世界被革新、進步和新觀念充斥的同時,歐洲基督教世界卻低沉萎靡,在資源缺乏和靈魂枯竭中苦苦掙扎。聖奧古斯丁(St Augustine)一直對學術研究深懷敵意。“人們總是為求知而求知”,他以輕蔑的口氣寫道,“其實那些知識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用他的話來說,求知慾其實就是一種病態心理。
這種對知識和學術的蔑視讓穆斯林學者深感困惑,因為他們都是托勒密、歐幾里得、荷馬和亞里士多德的崇拜者,並對他們的理論深信不疑。歷史學家馬蘇迪(al…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