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在宿舍裡,或是自己房間裡突然看見那種據說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物種之一,你們就能理解一個女漢子為什麼如此彪悍,因為她們從來都是一邊喊著好怕怕,一邊狂風暴雨般地送小強上西天,手段之殘忍,參見紅紅劍下倒下的一地人,為你們點蠟。
胡鐵花,姬冰雁與楚留香都並不殺人,更不見血,只是制住穴位讓那些人失去戰鬥力或是隻是擊暈他們。
但巷子裡血腥味卻越來越濃,濃到鼻子時靈時不靈的楚留香面色都有些難看。
胡鐵花與姬冰雁已經快要脫力了,兩個人背靠背站著,喘息聲像是從破舊的風車裡傳出,他們的肌肉微微地抽抖著,痠痛向四肢百骸蔓延,他們雖然仍是站著,但此時的他們連移動小拇指的力氣都沒有。
楚留香也只是比他們好上一點點,勉強能自己站著。
此時若是再有一個江湖上的三流高手,估計隨隨便便都能取幾個人性命。
“噗嗤。”
薛紅紅手上的劍刺穿最後一個大漢的右肩與右手,並且用劍鞘給每個人都補了一擊,讓他們都暈過去。
這場激戰總算是落下帷幕。
薛紅紅望著滿地挺屍狀的眾人,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好像她的世界一下子就沉寂了。
她突然明白她父親的目光為什麼這麼的冷漠了。
因為他父親的熱情,全部的情感都隨著他的劍的沉寂而沉寂。
這讓她不自覺地學著她前世很喜歡的一個劍客一樣,側著劍身,吹去劍上掛著的血。
收劍入鞘,她的眼前彷彿閃過高大巍巍的雪山,她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寂寞。
用劍支著自己還有些顫抖的身體,她是真真正正地脫力了。
她也知道,她已經習慣的將自己當做一個劍客,只是現在還是應該算一算剛剛的賬。
她盯著那個一身狼狽,目光仍是清澈的少年。
楚留香感覺到薛紅紅的視線涼涼地落在他身上,心裡不由有些內疚。
他知道,是他將一個毫無關係的小女孩扯進他的麻煩裡,他也知道薛紅紅可能在此之前從未見過血,從她剛開始臉色有些發白就知道。
然而我們家菇涼並不怕,內心強大如老夫的紅紅只會出劍好不好,讓菇涼不開森,一劍劈了好不好。
楚留香自然不知道薛紅紅剛剛還有些小激動的心理。
“咳咳,多謝姑娘仗義相救,”剛說一半,他已有些尷尬。
他應對過不少女人,他也知道怎麼讓一個生氣的女人變得笑靨如花,只是此時站在他面前的薛紅紅,實在是稱不上一個女人,最多是個女孩,而且是個長得像個假小子,武力值上相對比較剽悍的女孩子。
只是她卻救了他們,無論怎麼說一聲謝謝,和一句道歉總是要的。
可是他卻有些說不出口,他覺得言語太過輕薄,不知為什麼當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他就感覺她很特別,小小年紀一個人浪跡江湖,神色冷漠疏離,彷彿世上沒有一處是她的歸處,不得不讓他這個處處為家,處處有不是家的人心生一絲不同於他人的感覺。
這樣一個內心堅韌,不會為外物所左右情緒的人,他實在是說不出那些以往哄女人的話。
他從來沒有覺得他的言辭是那麼拙劣。
站在一旁的薛紅紅卻沒有了耐心,廢話,劍揮得很累,運動量太大了。
我只是個八歲的女孩子,我要休息,只是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的。
“他們為什麼要圍攻你們?”薛紅紅衝著少年問道,“我總要知道我剛剛是為了什麼拼命。”
“你知道的,每個人都有些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當有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他的秘密,那些人自然只有一個下場。”楚留香無奈道。
薛紅紅沉默了一下,楚留香的話很有道理卻又很沒道理。
明明說了什麼,偏偏他什麼也沒說。
薛紅紅知道他不想再說,也看出旁邊的兩個人快要支援不住,再不救治可能些危險。
“你們還能走嗎?”薛紅紅的聲線清冷,讓人無法將她與剛剛暴力刺穿一群大漢肩腿的那個女孩
聯絡起來。
“恩,我想我們可能要麻煩你了。”楚留香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現在直想把自己的鼻子揉下來。
他雖然能自己走,但是胡鐵花與姬冰雁明顯不行,他們臉色因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身上幾處傷口極深,血慢慢地將他們的衣服浸紅。
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