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清楚,以免失去最後一點挽回的可能,“基地裡的糧食、水源還有日用品都儲存在倉庫裡,我全部都可以給你。”
“殺了你,我一樣可以得到物資。”我不緊不慢地回他。
“但是,只有我和另外兩個副隊長的指紋一起才能開啟倉庫的保險門!”他似乎找到了一絲生的希望,眼中一亮,充滿希冀地望著我。
“這並不是什麼難題,”我搖了搖頭,遺憾地看著他的表情大起大落,又一點點染上絕望,“我完全可以把你的手指切下來。”
他被我輕描淡寫的口吻噎得一窒,臉色轉為灰敗,發白的嘴唇抖了抖,忽然眼中就帶出了點孤注一擲的瘋狂:“你不能殺我!對、你不能!不久之後軍部就會派人來送武器,我們約定好了的!如果見不到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能死!不能死……”
“軍、部?”聽到這個熟悉的字眼,我輕輕笑了,心中的殺意卻狂肆地流轉開來——慢慢起身俯視著他,我握緊了拳頭,指骨咯吱作響——最終還是守住了理智,“暫時留你一命罷。”
冷睨著他大鬆一口氣渾身癱軟在椅子裡的頹喪,我不由勾唇: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了,蔣先生。
抵著手術刀的刀柄用力推入,將整柄刀沒進他的胸口,控制著血量輸出——既能讓他感受到足夠的痛苦又不會讓他在短時間內死去,我把他扔進空間裡,命令二寶看著他。
將他的辦公室又佈置一番,營造出凌亂的打鬥痕跡,我擦去了窗稜上的指紋,按照原路返回了底層,在那群守衛曖昧的眼神中泰然自若地離開了現場。
看了看手錶,才九點三十分左右。街上大多數的燈都熄滅了,行人也幾乎看不到影子,只有少數昏暗的角落裡傳來悉索的動靜。
避開宿管的耳目,從後窗進入,我放輕了腳步來到所住的樓層,思量著是不是要去看看安然——這個時間,她應該還沒有入睡。
雖然交代過她不要來找我,卻並不妨礙我去找她——想著她驚喜的神色,我心底暗笑,踏上最後一級臺階——不必感知,眼前所見的一幕讓我上揚的心緒陡然墜落下來,凝結了一層冰霜。
——那是一種領地被侵入,寶物被覬覦的憤怒。
“安然,”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穩得不顯端倪——只有我知道,要剋制住不衝上去擰斷柏年的脖子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你們在……做什麼?”
安然驚訝地看著我,臉色微紅,眼神卻是意料中的欣喜,只是這欣喜出現在那刺目的一幕之後,給我帶來的愉悅感卻是大打折扣。
柏年仍是保持著單手扶著門框的姿勢,轉了臉看向我,桃花眼輕佻地勾起,笑得猶如惡作劇得逞一般……礙眼極了。
三番四次地挑戰我的底線,如果僅僅是為了激怒我,那麼她已經達成了目標——只是,她有沒有準備好承受我的怒火呢?
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我上前拉過安然,撫了撫她的頭髮,緩下語氣細聲問道:“怎麼還不睡,嗯?”
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判斷我的神色,見我挑眉,立刻低下頭支支吾吾地回道:“我、我擔心你。”
“呵,傻瓜。”我笑了笑,忍不住又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頓了頓,我控制自己放開她令人愛不釋手的耳垂,柔聲勸道:“早點休息。”
“嗯……”她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一直含笑望著我們的柏年,欲言又止。
我心裡一刺,語氣不免強硬起來:“去休息。”
“嗯。”安然的臉色一白,我馬上後悔自己一時失控的情緒,正要道歉,她卻飛快地應了一聲,轉身跑回了房間。
我默默地凝視著輕輕闔上的房門,眼前閃過她轉身時眼中的委屈,攥緊了拳頭,猶豫著是否要跟過去,卻聽身後柏年“嘖”了一聲,笑中含了幾分輕嘲。
“哈,這妹妹真是不禁逗呢~不過嘛——”她舔了舔嘴唇,笑得有些邪佞,“青澀的小蘋果,也別有一番風味啊!”
甩著毛巾,她輕快地回了房,我看了看隔壁緊閉的房門,暗歎了一口氣,沉下心轉身也進了房。
“說吧,你的目的。”不願與她周旋,我選擇開門見山。
“很簡單,我要傲天基地的最高控制權,”柏年自信地笑著,並未替自己狂妄的念頭感到半分羞恥,“還有一個人。”
我看向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直覺上,我並不期望聽到她的答案。
果然,我的預料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