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當年我大變活人,媚丫頭眉可是都沒抬呢。”
老頭兒壓根兒不理他,直接轉了身,對著自己身後藥僮抱著的醫箱慢條斯理地整理起來。
左慈對老頭兒的愛答不理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不以為杵接著嘀嘀咕咕:“哎喲,我離開潁川都那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丫頭長成什麼樣了。你說老道兒不在,她要是長醜了怎麼辦?原本就夠笨了,再長得不好看,這夫家還不得嫌棄她?”
老頭兒抬眼瞟了下左慈,繼續低頭整理醫箱。
左慈則一臉惆悵地看著郭家大門:“這會兒丫頭該在新房坐著了,嗯,等喜宴一散就該洞房了。說起來喜宴上的用酒肯定是崑崙觴,我聞到味兒了。嘖,這郭家人動作怎麼這麼慢,通報一聲還要這麼久,直接讓我們進去不就得了?”
他旁邊老頭兒終於停下動作搭腔,只不過他說的是:
“閉嘴!再不消停我扎你幾針。”
左慈眨眨眼,看了看老頭兒,翻個白眼走到離他遠一點兒的地方,看了看郭家大門,繼續兀自說道:“怎麼光有崑崙觴的味兒?沒有葡萄釀呢?我要是……”
話沒說完左慈就見一身喜服的郭嘉帶著人匆匆趕了出來,在門口衝自己躬身一揖,剛要開口,左慈不耐煩地揮手:“成了成了,什麼也別說了。先帶我去看看我家丫頭,老道兒得去瞧瞧這丫頭到底長成什麼樣了。”
說完抬步就往前走,走了沒兩步意識到自己好像落了一個人,一把拉了身後老頭兒,指著人跟郭嘉介紹:“這是華佗,你叫老頭兒就行,是被拽來給我家丫頭撐場子的。”說完下巴一抬,一副“我就是來給你老婆撐腰”的模樣。
郭嘉聽了豁然抬頭,滿眼晶亮地看向華佗,袖中手指也激動地顫抖了下。
左慈見郭嘉模樣,猶疑地瞧了他幾眼,緊走幾步湊到他跟前,提鼻子一聞:酒香摻雜藥香:“你病了嗎?看著不像啊,要是真病了等會兒洞房怎麼辦?別給過了病氣。”
郭嘉眼角一抽,他這會兒總算徹底明白自己臨走時,蔡嫵那句交代和那個極度不放心的眼神時什麼意思了:這大名鼎鼎的烏角先生說話可不止‘有點那啥……’他是‘絕對相當那啥的’!
華佗則走到近前,聲音不疾不徐地說道:“不是他。府上病的怕是另有其人。”
郭嘉衝華佗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家母病危,還請華先生入府看診。”
華佗神色一肅,給身後醫僮打了手勢,然後很和煦地跟郭嘉說:“小夥子,前頭帶路吧。”
郭嘉立馬引了個手勢:“先生請隨我來。海叔,招呼好烏角先生。”說完給左慈一個歉意的笑後,帶著華佗往劉氏房中走了。
左慈看看走遠的郭嘉華佗,不由傻眼:這小子還真不客氣,這麼直接就開口把人帶走了?老道兒我是來喝喜酒的,怎麼成了送大夫的了?不對,我是要先來看丫頭的。
想完左慈一轉身抓了郭海,笑得高深莫測,慢悠悠說道:“帶老夫去見你家少夫人,老夫有急事相告。”
郭海先是被他變臉的功夫唬了一跳:就說剛才那不著調地老頭兒不可能是眼前這老神仙嘛,那必是幻覺。
然後郭海就忙不迭地為左慈帶路往劉氏那裡走了:少夫人還沒功夫回去換衣服,肯定再夫人那裡守著呢。
路上左慈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下四周,發現府裡很靜,根本不像辦喜事的樣子,不得不遺憾的得出一個讓他沮喪的結論:他家媚丫頭大喜天婆婆病倒,賓客們提前離開。即喜宴散了,他沒的喝了。
…
此時的蔡嫵在廳裡,牙咬著嘴唇,一邊等左慈,一邊心情忐忑地把眼睛往裡間瞄:那裡郭嘉陪著華佗正在看診,也不知情形如何。
左慈進去的時候,發現小丫頭居然沒看見他,還是杜若給提了醒,蔡嫵才轉身瞧著他。她定定的瞅了好一會兒,一把抓了左慈袖子,也不知道是因為許久未見的想念還是因為左慈把華佗送來的感激,總之蔡嫵眼睛上是泛了層霧濛濛地水花,聲音也帶著些哽咽,因怕吵了裡頭的華佗,所以很小聲地委委屈屈說了句:“你怎麼才來呀?我都以為你不會來了。”
誰知左慈比她更委屈,一臉幽怨地指控裡頭的華佗和不在場的于吉:“老道兒我是被拖累的。我從接了你信,就抓著於老頭兒和裡頭那老小子一起往潁川來了。誰想到都走半道了,於老頭那不成材的徒弟又被懷疑是黃巾亂黨,讓官府給抓了。沒辦法,他就來不了了。你說他沒事兒收那麼多麻煩徒弟幹嘛?不是這個出事情,就是那個惹亂子,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