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蔡嫵笑眯了眼睛,故意逗郭奕:“都說他是你弟弟了,那你這個當哥哥的為什麼還不高興呢?”
郭奕聽完張了張嘴,垂下眼睛極度鬱悶地聳拉下腦袋,聲音很輕地承認:“奕兒害怕。怕有了弟弟,你們就不疼奕兒了。”
蔡嫵也不直接回答兒子問題,依舊笑模笑樣地摸著郭奕腦袋問他:“你覺得司空府幾個公子之間關係怎麼樣呢?卞夫人有沒有因為四公子不在而不再疼愛三公子、二公子呢?”
郭奕歪著腦袋皺眉略微思考了一會兒,緊接著眼睛一亮,很是興奮地撲到自家母親身上,抱住蔡嫵的腰在她身上蹭著撒嬌:“奕兒明白了!娘,你不會因為弟弟不要奕兒的對不對?”
蔡嫵很無奈地點點兒子的鼻子,話說這小子腦子好使的很啊,舉一反三,一點就透。怎麼偏偏就擔心會不會失寵這種沒影兒的事呢?不過饒是她心裡想了這些,也不耽誤她臉上一本正經地跟兒子保證:“對。不管將來你有多少兄弟姐妹,你永遠都是孃的奕兒,獨一無二,不可替代!”
郭奕聽了滿意地點點頭,握著小拳頭笑得見牙不見眼。一扭頭回到自家弟弟那裡看到剛才還精神挺好的小傢伙現在在睡地口水直流,不由興起地戳了兩下郭滎腮幫,在郭滎不滿皺眉的時候呵呵傻笑地跟弟弟說:“聽到沒有?娘說我是獨一無二的。你也一樣。所以,作為弟弟,你要聽哥哥的話。快點兒長大,我好聽你叫哥哥。”
襁褓中的郭滎估計是覺得自己被騷擾了,相當不給面子,閉著眼睛執拗小睡枕轉轉腦袋,找了個舒適地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郭奕盯著弟弟表現,滿心不甘地嘟起嘴,咬著手指,表情很是哀怨。蔡嫵在一邊看兄弟互動戲碼看的很滿臉笑容,完全沒有上場摻和的意思。這無良的媽甚至已經開始在心裡琢磨:嗯,如果孩子他爹一去幾個月不會來,倒是可以放孩兒他哥教他說話。雖然看郭滎佔郭奕便宜不如當年看郭奕佔郭嘉便宜來得更歡樂,但好歹也算一齣戲不是?
郭奕鬱悶的小心結解開以後人又恢復那副機靈搗蛋的調皮鬼模樣,而且這孩子現在和原來比還多出一個樂子:趁著蔡嫵不在,經常有事沒事戳弟弟玩兒。等戳到郭滎一臉不耐馬上要哭出來的時候,又及其自然地把手縮回來。左右看看後無比淡定無比無辜地對郭滎身邊照顧他的丫環或者奶媽說:“來看看二公子這是怎麼了?怎麼樣想哭的樣子?”搞得郭滎身邊丫環奶媽每次見到郭奕都如臨大敵,戰戰兢兢。
當然郭奕也不是回回都以欺負弟弟為樂的,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得去司空府那裡和曹丕他們一道上課的。當然蔡嫵也經常去司空府。其實從許都的軍隊出發以後,許都那些留守的家眷裡只要能說的上話的都會時不時遞帖子去司空府拜訪,因為在整個許都中,司空府的丁夫人是對前線動態掌握最多的一名女眷了。有些事情,去荀彧那裡不方便問或者問了荀彧也未必說。但對著丁夫人,她們就沒那麼多忌諱和顧慮了。
蔡嫵一開始的時候是不知道這些的。但有一次她和于禁的侯夫人在司空府走了個碰頭,一時忍不住好奇,隨口問了問。
侯夫人神色淒涼,聲音發澀:“慧儇來的時間不長不知道也沒什麼。我們這群人來司空府不過是想圖個心安罷了。和奉孝這種謀臣不同,我們家老爺是要衝鋒陷陣的。不知道此刻他行軍到了哪裡?不知道他有沒有領兵出戰?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甚至不知道他這一刻是不是還……他的每次出征都讓人提心吊膽,寢食難安。唯有到了這裡,聽丁夫人說說話,想著她言辭話語間能不能透露些什麼,哪怕不透露些什麼也是心安的。有時候沒有訊息也是最好的訊息。至少,他活著。”
蔡嫵當時聽這話聽的渾身僵直,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重新掛起禮貌地笑意,安慰侯夫人,跟侯夫人告別。可侯夫人的身影一消失,她就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侯夫人的那些話句句戳進她心窩最軟的地方,扎得她心口翻湧,痛意難消。她用最樸實的話,最平靜的語調點出了她一直不敢點出的擔憂。“提心吊膽,寢食難安”,侯夫人如此,她又何嘗不是?白天纏著孩子,照顧家裡,忙得團團轉時尚且不怎麼想這事,可晚上躺在榻上總會不自覺的聯想到壽春戰場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她是一直知道郭嘉作為謀臣無需衝鋒陷陣的,可刀兵無眼,危機時曹操尚且親自擂鼓指戰,何況郭嘉?智者多慮勞心,加上這是郭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隨軍,就算郭嘉平日放浪形骸,彷彿凡是不掛於心,但蔡嫵卻知道他對此次兵事絕對是無比重視的。哪怕他面上吊兒郎當開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