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煞白的臉,我躲過面前少年的阻止來到她面前,先前她的身子被那兩個人給擋住了,讓我沒有看清楚。而來到她面前,我的視線沒敢再向下移。
“你惹誰了?!事情鬧這麼大?你不是好好在水裡待著嗎?”我一下子沒法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上前按住她瘦弱的肩膀,對面的少女臉色蒼白地看著我,渾身僵硬地顫動一下,半晌才從嘴裡吐出一個字。
“疼。”
“請你離她遠點。”戴著眼鏡的少年似乎很不高興。
這個氣息,不可能認錯的。
我皺緊了眉頭,剛想開口說話,浪潮般的霧氣頃刻間湧入整個塵世。
“kufufufu……你可不能欺負我的庫洛姆喲。”還是那個語調輕佻上揚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幽暗密閉的靛青色空間。我回過頭,看見他隻身一人站在前方,沒有鐐銬沒有牢籠,身上穿著和方才那些人一樣的軍綠色校服。
“你的……庫洛姆?”我睜大眼睛看他異色的瞳孔,他紅色的眼睛還完完整整的,腹部的衣服面料也沒有凹陷下去。
“好久不見,我又回來了,從輪迴的盡頭。”
“輪迴……你妹……”我伸手撫額,對他的中二也是不忍直視,回味少女和他異常相似的面龐,猶豫著開口,“那個……不會是你親戚吧?妹妹?女兒?”
“你想太多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人和我有血緣關係。還有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聽見“女兒”後他抽抽嘴角,手裡那把三叉戟好像要戳過來。
“臥槽。”聽見他的否定我更是一驚,“有你這樣追妹子的嗎?把別人的頭髮和你剪得一樣?你讓人家怎麼做人?”
“託我的福她好好活、著、呢。”他一字一頓,極力壓抑著把手上的三叉戟扔過來。
“那女孩——”我沉下音,“死了嗎?我看不見她的內臟和右眼。”
“嗯,遇到我的時候是差不多要死了,我的幻術可以幫她撐些時日。”他語氣平淡地回答,臉上沒有半點悲喜。
“所以現在你們是一體的?”
“不能完全這樣說,她需要藉助我活下去,我需要透過她和外界取得聯絡。”
“互相利用麼?”
“利用?”他隱隱地笑起來,“不能這麼說庫洛姆,最多說是我在利用那孩子。”
“難道你要她一生為你而活?”我不喜歡他說這話時太過隨意的態度,那太讓人不安了。
“不。”他立馬否定我的說法,“我們的契約只會持續到她對我沒用了為止,那個時候她為誰而活都和我沒了關係。”
我微怔片刻,短暫的沉默後垂下了眼瞼,胸口不明所以地發悶,“可到那時她完全離不開你了不是嗎?對你沒用了她活下去有什麼意義?這樣做未免太殘忍了些。”
“可是她願意。”他嘴角帶笑的看著我,似乎覺得我的反應有趣,加重了嘴裡的吐字,“她願意為我付出在這世上僅有的一切。”
我啞口無言。低下頭不想再對上他探究的眼神,也不願意再接下這個話題。左手拇指轉動著食指上的指環。
“你依靠這個獲得新生麼?”他像是早就注意到這個,微抬起線條凌厲的下巴,嘴角的笑意愈加強烈,“該說你幸運還是不幸呢。”
“什麼意思?”
“有人篡改了過去啊,你的麻煩事就要來了呢。”他側著身對我,從我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半邊臉龐上紅寶石般異常漂亮的瞳仁不斷有數字在跳躍變換。
“你手上那枚指環,會帶你通往地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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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東西我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找一個人。
先前並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但估摸著這個時間他會在拉麵館。
果不其然遠遠地就看見他站在門口修長的身影,還是那一襲墨綠色的和服,一個人靠在牆上吃著熱氣騰騰的的麵條,蒸騰的霧氣早就迷了眼。他這人也是奇怪,看見他的時候,似乎也是一直做著同樣的事。
“川平先生。”我停在他面前,他抬起模糊的鏡片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快速把剩下的面吃完,估計是怕糊了。
“呼——好飽。”他吃完長呼一口氣,笑眯眯地轉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我,“你來吃麵嗎,幽靈小姐。”
“哈哈,看錶情不是吶,來找我嗎?”沒等我回答,他又接著說,霧氣隨著下午的涼風很快風乾,露出光滑鏡片下那雙漆黑的眼。“你看起來很憂鬱呢,最近。”
我被他盯得手腳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