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瞬即逝,慕白也只是低頭飲了口茶的工夫,對方便斂了傷痛,恢復了那副 明豔不可方物的模樣,叫人瞧不出半分憔悴哀憫來。

在座的大臣及其家眷的臉上轉了一圈,慕白最後還是把視線擱在了離自己最近的太子慕言身上。厲後的生辰剛好是大雪 ,皇宮裡早就燒了地龍,整個大殿暖得好似初夏,慕言進殿之前身上裹得可謂分外嚴實。

慕言身上的那間厚厚的黑色披風早就脫了下來,由一旁的小宮侍拿著,等他起身出殿門便給人披上,預防染上風寒。

不知為何,慕白還是不大願意看見對方那張臉,所以他的審視是從下往上的。桌子擋住了太子腰部以下的部分,從他這個角度看,就只能看到深紫色的衣服,上面繡著的暗紋,深色的領口露出一截瓷白的脖子,往上是略顯尖瘦的下巴,淡 色的唇,高挺的鼻樑,和深不見底的眼睛。

大抵是慕白的視線過於強烈直白,原本就沒放多少心思在表演上的慕言把頭偏了過來,剛好對上了慕白的眼睛,對方怔了一下,眼裡的不喜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嫉妒倒是藏得好好的,埋在裡頭深不見底。

對著這樣讓人心塞的目光,慕白下意識地轉頭繼續欣賞歌舞。

果然就算慕言長得再好看也不能抵過他那種下意識的排斥感,在知曉對方將會在不久的未來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將自己毒死,哪怕這一切還未曾發生,重生到現在對方也沒有什麼過分的動作,每一次瞧見慕白他還是覺得心裡膈應得慌。

在慕白的記憶裡,這一次的生辰宴辦了大概有四個時辰,因為是休沐日,大約平日是下了早朝的時分各個賓客就開始入場。在宮侍的臺子是臨時搭建好的,除了戲班,還有來自西域的表演。可謂是熱鬧非凡,賓主盡歡。

總有些人是對這些表演不大感興趣的,厲後作為壽星本意也是讓大家來開心而非受罪的,除了一開始的入場,恭賀到最後結束中間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表演,大殿的表演臺後頭是個園子,只要從偏門出去,動靜不大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但是一般客人並不會到那園子裡去,一是因為表演實在精彩,而是怕拂了厲後的面子,除了真正位高權重的幾個人,或者是深蒙帝寵的幾個年輕貴族子弟實在坐不住了去吹一吹冷風,根本就沒人從側門走出去。

慕白用了些點心,又把那半罈子酒喝了,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表演上頭,起身從偏門走了出去。

園子裡頭臘梅和茶梅開的正好,和溫暖的大殿形成鮮明的對比,冷風一吹,慕白稍有的那麼點醉意全沒了。

他站在一棵臘梅樹底下往門裡敲,高高臺子上坐著的是他分外冷淡的生母。他知道在一個月之後,對方就會因為染了風寒,引出以前身子裡埋著的病,然後臥床不起。在一年之後香消玉損。

那畢竟是他的母后,儘管對方一直將他視作空氣。天災人禍,生老病死,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東西。慕白就算是想要挽回對方的生命,也無能為力。

就是上一世厲後死了,在棺木面前他連眼淚都流不出來,還是蘇嬤嬤在他的袖子上抹了辣椒水,才免得他被冠上不孝的大帽子。

等到厲後身體出了狀況,這宮裡頭就不那麼太平了。慕白折了一枝開得極好的臘梅,嗅了嗅它的清香,又仰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

這天,很快就要變了。

☆、二十章

慕白前些日子從宮裡頭摘的臘梅還在他的書房裡頭開得燦爛,只是香味淡了,養在清水裡也漸漸開始有凋謝的跡象。

蘇嬤嬤見他喜歡,叫了王府裡採購的人去了市集上買了幾顆還未開花的樹栽在了慕白臥房後頭的小院子裡,經過花匠的悉心照料,這些樹都結了花骨朵。

這大冷天裡看著綠油油的葉子就叫人舒心。慕白坐在離樹不遠的地方潑墨作畫,宮裡頭就傳出來一個壞訊息。

皇后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一開始厲後只是有些咳嗽,診脈之後御醫開了方子,遞給厲後貼身服侍的宮女,恭恭敬敬地對著金線牽著的人開口:“

娘娘貴體只是微恙,等服了藥,不出五天定能藥到病除。”

看病的太醫繼續待在太醫院悠閒地看看醫術,有閒心的話就擺弄下草藥,指點一下曬草藥的童子,要是興致來了就給講解一下各種草藥的用途和珍貴性。

除了上一次敏貴妃流產處死了幾個太醫,他們平日裡也就看個小毛小病的,日子舒服的很。

這種安逸的生活幾乎讓他們忘記自己腦袋頂上懸著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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