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努力地眯著眼睛,就著那點亮光縫補,林懷德則整理者農具,再過十天多天玉米棒子就該收了,東西都得提前預備好。
這隻半禿的毛筆簡直是寶貝之極,半個時辰後,就換了三哥輕輕拿著寫字,這是林子墨身體還虛弱,不然,必須幾個人輪換寫的。就這個,還是大哥揹著大伯孃偷偷給他們的。
說起來,這個大哥還是不錯,雖然性格隨大伯,老實憨厚些,但對幾個弟妹從心裡疼,現在炕上破箱子裡一本本在草紙上手抄的書,都是大哥的心血,練筆之餘,把他的書都抄寫了一遍,不然,大哥的書房被大伯孃看的緊緊的,他們哥幾個一眼都看不著。
看了眼認真的眾人,林子墨頭疼地舉起手裡的書,說實話,看著這些之乎者也,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感覺眼睛整個都是蚊子香了。雖說上學的時候學過幾篇文言文,不過,人家那是都給標好了的,而且還有白話文註釋。
艱難地一句一句地讀著,印象裡,原來的林子墨也是不愛讀者書的人,他喜歡的是一些雜文,為這個,沒少挨爹爹和大哥的訓。
看了近一個半時辰,院子裡又傳來大伯孃比美女高音的大吼:“有些人就是沒眼色,都什麼時辰了還不睡覺?燈油不花錢啊?”林子浩瞪了立刻扔下書的林子墨一眼,無奈地吹熄了燈。
☆、第3章
八月初的太陽還是曬的人難受,摸摸頭上的汗,林子墨無奈地看著碧藍的天空上,幾朵白雲悠悠地飄過。比起現代霧霾沉沉,確實讓人心曠神怡,不過,那是指有閒心欣賞下說的。
乾熱的天氣,一絲風都沒有,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群。高粱、穀子、棒子,都進入成熟期,林子墨家現在正是在劈棒子。
把手裡的豬菜放到旁邊的筐子裡,看看棒子地裡忙著進進出出的父親和哥哥們,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林子墨真的很慚愧。
雖然很想幫忙,但在父兄的集體鎮壓下,只要在周圍打豬草,一個成年的大男人(額,雖然是靈魂),成了被重點照顧的物件,只是這個虛弱的身體不給力啊!
林子墨也看過幾篇穿越文,裡邊的不論男主、女主,各個都是一個頂倆的能幹,怎麼輪到他就不行了哪?得好好鍛鍊這副小身體了,好像從這身體的小時候,就這種小病小災不斷,以前的生活好時,奶奶和娘沒少帶他看郎中,也沒少求神拜拂,都沒多大用,終於在自己來時的那場病中去了。
扯遠了,現在林子墨最蛋疼的就是,天天家裡吃的高粱餅子,高粱飯啥的,拉嗓子到能忍受,吃時吃進去了,可大不出來啊!每次便便,簡直就是災難,想起前世天天嫌棄肉太肥,雞不香,饅頭、大餅、甚至是不愛吃的棒子餅子都是奢侈物,哪怕再是毒食品,給他個機會,他也一定把這些供起來的。
豬草差不多一筐了,林子墨蹣跚地走回自家的地頭,坐到了劈下的棒子堆前的樹蔭下,感覺眼前有點發黑,忙倚到了樹上,閉了會眼,暈眩感過去,才重新睜眼,唉!好差的身體!
拿起一個棒子,把皮剝開,露出瘦瘦的粒,就是不精通農事,和以前去過的農家樂比起來,差了最少三分之一。
拜百度無所不能的知識,林子墨也大概瞭解一些,現代的玉米棒子,在化肥農藥的幾重保護下,各個顆粒飽滿,體型肥大。搖搖頭,林子墨觀察過了,玉米的植棵距離太近,幾乎密不透風;植株看樣子中間也沒有掐尖,再加上沒有足夠的肥料,植株從根上就不足壯。
嘆了口氣,他總不能對著林懷德長篇大論吧?怎麼解釋一個半大孩子懂這些虛無的知識?還是慢慢計較吧!拿起扣在黑色粗瓷水罐上的碗,倒了一碗水,勉強喝下去。沒有經過過濾和淨化的井水,帶著一股黃土平原特有的輕微的鹹澀,讓人難以入口。
隨手扒著棒子皮,在生產力如此低下的地方,連七八歲的孩子都是要幫忙的。也就是林子墨的身體太差勁,要不然,十歲的男孩子,已經是家裡的多半個勞力了,像這種扒皮的工作,是老弱而沒有力氣的人才乾的活。
扒了一小堆的棒子,林懷德父子三個揹著滿筐的棒子,手裡還拖著裝著滿滿棒子的麻袋,氣喘吁吁地鑽了出來。林子墨忙上前幫著放好,端起陶罐,給三個人各倒了一碗水遞去。
父子三個曬成古銅色的臉上,全都笑眯眯的,接過水大口地喝了下去。
應該說,林氏一家人遺傳基因很好,各個相貌堂堂:林懷德濃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臉的憨直正氣,加上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很是有些威風。林子浩和林子翰有七八分像老爹,只是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