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信啊,可以去問問沈家大少奶奶豆腐丁,她脖子上邊就被我咬了一口。”
汝陵王拓跋熙筠聽得眼睛都直了,他開始還以為杜十七是在他面前裝瘋賣傻,本來挺柔婉動人的一個嬌柔美人,怎麼可能真的瘋瘋癲癲,但是現在當著好些人,尤其當著昌安侯沈思,那可是她杜癲癇的公爹,她居然也這樣口無遮攔,說出來的話,又是似懂非懂,看來這位杜姨奶奶,還真的如她所說,是病杜。
杜十七話音減弱,因為她也看到大家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她,於是笑著攤攤手。
此時昌安侯沈思陰沉著臉,抱拳道:“小王爺,家門不幸,杜氏癲狂無狀,誤傷了寒小姐,也冒犯了小王爺,臣要先去寒大人的府上登門謝罪,等探視過寒小姐後,臣再向小王爺請罪。”
汝陵王拓跋熙筠有些悻悻,他還是不甘心相信這個杜十七是個瘋子,但是眼前情狀,不由他不信,他堂堂一個王爺,總不能和個瘋子計較吧。
轉回身,沈思衝著沈七城低喝一聲:“小畜生,還不護送你娘回去,還有她,”沈思用眼角的凌厲餘光瞪了杜十七一眼“帶回去嚴加看管,不要再出來惹是生非!你,給我滾到祠堂裡邊,等候發落。”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上不能睡覺,等著家裡的電話,我現在無法趕去老爹家,本來想多寫一點兒,可是心亂如麻,再也碼不出來,收拾行裝,明天一早就去老爹家。
父母生養我一場,最後的幾日,我心在痛也要相伴,父親啊,用一生陪著我走過一程,看著他瘦成一把骨頭,而且時刻都可以天人永別,我卻無可奈何,只能陪著他,送走人世間最後一個寒夜。
等到父親走了,我會活下去,很好的活下去。
我活著,我要像妖孽一樣活著,禍害千年,父親就是太善良了,太耿直,好人不長壽。
心,不知道分成幾瓣了。
除了寫文,我無處逃避,無處宣洩內心的痛苦。
午夜風冷,悽神寒骨,形影相弔,終將離別。
逼婚
沈家祠堂,沈七城進去的次數並不多,一般都是在逢年過節,祭拜祖先的時候,雖然身為庶子,但是他也是昌安侯沈思唯一的兒子,故而在父親沈思不在家中的時候,沈七城才會進去祭拜。
跪在祠堂冰冷堅硬的地上,沈七城眼觀鼻、口問心,默然垂手,已經快兩個時辰了,他始終保持著這樣秀挺姿勢,有些漫不經心的淡然,對意料之中父親的暴怒責打,彷彿沒有一絲擔心和畏懼。
噓噓。
耳畔,響起很輕微的聲音,從祠堂後邊的窗戶那兒傳來。
沈七城連頭都沒有回,他現在也懶得理會躲在後邊窗戶外的那個人。
汪!汪汪!
聽到自己發出的噓噓聲沒有得到回應,外邊居然響起幾聲狗叫,叫的聲音,特別惟妙惟肖,好像真的是一條可憐兮兮的小狗,躲在角落裡邊瑟瑟發抖。
這個杜癲癇,不知道搞什麼鬼。
沈七城有些無可奈何地在心裡埋怨一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而且,杜十七這兩聲狗叫學得實在太像了,簡直能夠以假亂真。
汪汪,汪汪!
外邊又是非常委屈地兩聲,窗戶也發出響動,聽聲音應該是被人推開,然後砰地一聲悶響,是從窗戶跳落地上的聲音,只是這聲音太笨拙,更像是被人從視窗扔到地上。
杜癲癇,你鬧……
終是忍不住回頭罵了一句,但是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沈七城立時住了嘴,落到地上後拱蹭著爬起來的並不是杜十七,而是他送給杜十七的那條小狗,杜十七還給它取了一個令人費解的名字叫做老妖。
老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然後晃著尾巴,顛兒顛兒地跑過來,蹭著沈七城的手。
原來真是一條狗,可是方才明明感覺到杜癲癇的呼吸聲,難道自己連杜癲癇和狗都分不清楚了?
沈七城心裡暗自納悶,垂在身側的手,被老妖絨滾滾的身子,蹭得發癢,於是抬手拍拍老妖的頭,示意它出去。
可是老妖沒動,抬著小腦袋看著沈七城,眼淚汪汪地,然後開始扯曳沈七城的衣袖,那意思彷彿是要沈七城跟著它走。
沈七城沒有動,暗自猜想多半兒是杜癲癇在搗鬼,也不理會老妖,急得老妖在地上咬著尾巴轉圈兒,最後只好跑到窗戶邊兒,可是它個子太小,蹦了幾次都蹦不上去,摔得嘰裡骨碌,最後暈暈乎乎地站都站不穩了。
哎。
輕聲嘆口氣,沈七城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