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離開邀月、離開移花宮。
真的離開以後,卻總是想起邀月。
在客棧住的那時候,除了練功以外,偶爾也會推開窗子,對著外面發呆。
發呆的時候,想到最多的,卻是邀月。
她甚至在中了藥以後無數隱秘的幻想中,看見了邀月。
上輩子,邀月佔據了她全部的世界,她在邀月心裡的位置,卻比不過區區一個江楓。
這輩子,她努力想擺脫,卻發現,邀月依舊佔據了她全部的世界。
她好像,已經習慣了在邀月身邊,一離開移花宮,就惶惶然如喪家之犬。
她曾經試著擺脫,在郎中那裡,邀月沒有找到她,她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
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滿心的失落。
遇到白大的那一刻,她甚至下意識地向窗外看了一眼,想知道邀月是否有跟在她身邊。
邀月出現的時候,她是真的如釋重負。
心神鬆懈,才吐出那口鮮血,才放任自己倒地。
邀月說得對,她當時,就是在博取邀月的同情憐憫。
若不是確定邀月在那裡,她根本,不會放任自己在野地裡倒下。
憐星厭惡這樣的自己。
明明恨著一個人,卻還是習慣性地,心神為那個人所牽動。
習慣性地,想要依賴那個人,相信那個人。
明明知道那個人不可靠,卻總是下意識地,想要爭取那點靠不住的溫柔。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隻鳥兒,已經被邀月馴化,摧折了翅膀,即使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卻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金絲籠,再也,無法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forTY君的地雷…似乎…應該是還有(*^__^*) 嘻嘻君一更,天自君一更,以及TY君二更…
爭取晚上再放一章…
☆、第 36 章
屋子門吱呀一聲開了,邀月穿著玄色宮裝,緩緩走進來,侍女恭敬地鞠躬,倒退出去。
不知是否是憐星的錯覺,她覺得邀月的面色,比之前要溫和許多。
邀月平平淡淡道:“據萬春流所說,你這毒,中毒七日之內,必須合歡。”
憐星當然知道她中的是春藥,當然也知道,中了這藥,該如何解除。她不是沒有準備的。
但是當邀月來親口通知她這個訊息的時候,她卻覺得一股燥鬱從心底直升起來,別過臉去,煩躁地去剝自己的傷口,不肯搭話。
見她不答話,邀月也並不再多說,轉身要走的時候,憐星終於叫住了她,期期艾艾地道:“姐姐,我,我可以不要麼?”
邀月道:“不要,你便只有不到四十九日的命。”
“四十九日便四十九日。”憐星又開始咬嘴唇,“快快活活地過四十九日,比苟延殘喘一輩子好多啦。”
“花憐星。”邀月站近一步,冷淡地道:“這由不得你。”
憐星覺得異常暴躁:“你不恨我背叛嗎?你恨我,我早早死了,你不是開心嗎?”
“花憐星,你忘了我說的話麼?我恨你,所以你不能死。”邀月又恢復了那種冷厲的臉色,盯著憐星的臉,將她看得不自在,“我要你活著,好好地活著,活著看到江小魚和花無缺決鬥。”
“姐姐。”憐星蒼白著臉,“你要誰和我解毒呢?”
“這也是我要同你說的。”邀月死死地盯著她道:“消解之法,可以與男子,也可以與女子。我準你選,你要我找個男子,還是找個女子。”
憐星緊緊地抿住了嘴唇。
邀月看著她,淡淡道:“你還有五天時間。”
憐星忽然抬頭道:“隨便誰都行嗎?”
邀月直直盯著她,冷笑道:“這點選擇,我還是會給你的。”
“那麼,我要你。”憐星看著邀月,緩緩道。
邀月的臉,慢慢地紅了,然後,又變青。好像有什麼心事被人說中,尷尬,卻又,憤怒:“花憐星,我們是姐妹。”
“那又有什麼關係?”憐星笑嘻嘻地,恢復了她從前那慧黠的神情。“你恨我,想要折磨我,不是嗎?有這麼一個機會折磨我,不是會很開心嗎?而我呢,我也恨你,我也要折磨你,所以我要你,和自己的親妹妹,感覺如何呢?會不會,很內疚?會不會,很罪惡?我們互相恨著,然後互相折磨,這樣,不是最好麼?”
邀月看著她冷笑:“我有什麼好內疚的?你這樣的罪人,我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