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冷色地站在龍椅之下,不緩不急地宣佈了泰安候造反的事宜。
他就站在那裡,一副胸有成足,萬事俱備的表情。百官心中存疑,帝王的久病不朝已讓這個朝廷搖搖欲墜。
吏部尚書作為首輔直接上前詢話,“王爺殿下,雖您手中持有陛下聖諭,但泰安候謀反一事滋事甚大,但憑殿下您一面之詞,毫無實據,恐有一言蔽之之嫌。”
“杜妃、儀嬪心懷不軌,意圖謀害帝王,陛下已賜往生。泰安侯府已無,尚書大人言中所及泰安候,卻是哪位?”尚止說。
吏部尚書一哽,泰安候一夜被抄家,滿門落獄,聖旨上卻無罪行。他啞了啞,沒有再多說什麼。
“杜泰若有冤屈,上京申訴便是。本王已發諭令,他大可前來陳情。”尚止的話語剛落,殿外的傳令兵聲音穿透了整個金鑾大殿,“報!西南軍舉兵犯上,大軍三十萬已到山西!”
山西!整個大殿立即陷入了極度的慌亂之中,山西!
從雲貴到山西至少需要半月路程,一路城池守軍無數,西南軍怎麼會如此迅速,猶入無人之境!
有些較老的臣子們已經想到了十五年前的那場禍事,似曾相識的場面讓他們渾身不禁顫抖起來。
尚止高高地揚起了手,“傳令下去,山西守將備戰!鎮國公!”
大戰,一觸即發。
在傳令兵的訊息到達華京的時候,西南軍已經直接繞過了山西,三十萬大軍竟硬生生繞著小道直逼華京!
德妃坐在自己的宮殿之中,看著自己面前燃著檀香的佛龕,輕輕地拿了過來,一個鬆手,佛像摔落地上,四分五裂。
“報!西南軍已繞路河北直逼京城!”
“報!西南軍已兵臨華京城外!”
“關九門!封鎖華京!”
尚止站在金鑾大殿之上,手心已全然溼透。他深深地看著鎮國公,得到了一個堅定的眼神。
鎮國公披上戰袍,朝尚止一抱拳,揮袍而去,沈戰緊跟其後,父子二人的背影深深地刻在了朝臣眼中。
西北軍數月之前方班師回朝,因此華京中的軍備力量較往日已算大增,但加上京中常備軍,也不過十萬,遠遠抵不得西南軍的三十萬,再加上鎮遠侯史峰收攏叛變的東南軍十萬。
宮中禁衛統領乃沈麟的父親,鎮國公的胞弟,此時也一同調兵支援守城戰役,皇宮的守備力量被大大削弱,但此時也無暇顧及,畢竟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整個華京權貴人家的府衛也被徵集迅速填補到了城防一線。
尚止已發令讓直隸、河北、山西三地調三成兵力支援京城,華京只需支撐住兩日時間,勤王救駕的大軍立即便能擁軍而上!
兩日!
鎮國公守在城牆之上,望著數十里外已經安營紮寨的四十萬大軍,手中的長槍被緊緊地握住,那黑色的軍隊線漸漸壓近,鎮國公看著身後已蕭條無一人的華京大街和被臨時調入守備軍隊的新兵驚恐的面龐,高高地舉起長槍,“出兵,迎敵!保家衛國!”
此時只有一場勝利,方能激起華京人的信心!
沈戰提起手中長劍,雙腿夾緊馬腹,“保家衛國!”
城門大開,沈戰帶著五萬兵馬,策馬而去!
尚止站在城牆之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下方的戰局,身後卻突然風起,一名暗衛飛快地上了城牆,跪地便是泣聲,“王爺,皇宮遭敵襲!”
尚止倏地睜大了雙眼,一絲血自嘴角溢位。他看向了同樣震驚的鎮國公,沉重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此處交給你!”
說完他一個閃身,立即往皇宮趕去,路上暗衛與他詳盡地講述情形。“……皇宮禁衛軍調出大半支援前線城防,宮中守備空虛。忽有號聲起,一半的禁衛軍開始攻擊其他禁衛軍,此時叛變軍隊已逼近乾元宮,沈大人正死守乾元宮,太后娘娘受制於敵!”
不過一時半刻的時間,情形竟這般天翻地覆!尚止快速穿過密道到達乾元宮,卻見建元帝竟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坐在龍椅之上,彷彿這眼前的一切與自己毫無干係。
尚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開啟宮門走了出去。
對面的領軍人物卻是尚止從未見過的一名青年,一雙桃花眼萬般勾人,此時正懶懶地坐在一座鑾駕之上,看到尚止出來還笑了一聲,“喲,睿親王殿下。”
尚止的腦中一絲光快速而過,“竹舍人!”
所有的線被全部竄起,從李綱案,到大理寺再到射殺李慈的那名弓箭手……尚止往前走了一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