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少奴僕侍奉,消耗了幾尺布。這些額外的資料堆積起來,用這張江氏的話來說,公主也就是這樣了!
如今她女兒看到了男人的那個玩意兒,除了死,也沒其他活路,因此,這錢好歹要收回來。這筆買賣,張家賠死了!這會子,掌上明珠便也亮不起來了,只盼能收回本錢,莫要賠本才是。
許品廉見顧昭進來,無奈間只能將捂著臉的手放下,喃喃的站了起來。他也覺著自己不能活了,一輩子老臉,八輩子的風采今日盡數在上官面前丟個乾淨!他不怕顧巖,卻怕這個小郡公爺。
顧巖見阿弟進來,頓時不願意了。在他心裡,阿弟是世界上最最乾淨之人。這樣的齷齪事情,就是聽到都是髒了耳朵。想到這裡,顧巖把手裡的茶盞一放,倒也不客氣的對站在一邊的定九先生說:“這事兒吧!乃是私事兒,老夫也不能多言,我們這就出村等著,你……你權宜著辦,只……別耽誤了行程!”
顧昭倒是想看,可是又不能說,因此只能帶著一絲壓抑在內心的遺憾,轉步往外走。
那老婦見這裡最大的主兒要走,自然不願意,因此在地上身形無比靈活的滴溜溜一滾兒,頓時將門口攔住了,她道:“不能活了……你們這是想逼死我家女兒不成,若沒個說法,就從老婦身上……老的是不成的,大的是不成的,好歹留下個小的……我們不挑揀。”
她話音未落,顧大老爺真的一邁腿兒從她身上過去了……
頓時這屋裡一片安靜,人人目瞪口呆。
顧巖站在門口冷聲道:“好討打的刁婦!你當爺跟他一樣,是個傻子不成?”顧巖指指許品廉又道:“原以為此地民風質樸,卻不想竟齷蹉到如此的地步!老爺我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什麼沒見過,今日被你這無德蠢婦刁難了,才是丟了一輩子的老臉。”
顧巖說完,要喊細仔他們拿棍子打,剛才他還不氣,卻不想這老婦把花花腸子用在了他弟弟身上,孫兒身上。這兩人隨意動那個,都觸了他的心肝。
顧昭翻翻白眼,趕緊拉住他,幹什麼呀,沒事兒喊打喊殺的,不至於的。
顧巖看看阿弟,無奈只能站在門口對這家一直不開口的族長道:“我說你這老倌兒!你也不必裝聾作啞,你今日也聾不得,啞不得!我與你分說,這事兒你擔不起,你骨架子小,老夫怕壓塌你!也不是我欺你,我說明白與你聽,老夫不是旁人,卻是京中站前三臺的點將的頭名錄子!咱家住上京平洲巷子,官至一品,今上恩德,賞了個平國公的爵位,我乃是平國公顧巖是也!什麼叫大的不成,留小的?我呸!憑你們也配?我小弟弟看著小,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小郡公,公主我們都嫌委屈呢!”
顧昭連連翻白眼,只能拽著他哥道:“你說那麼多,趕緊走吧!”
一時間,這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了。
那老族長嚇了一跳,喃喃的站起來,尋思尋思,似信非信,思想片刻,他卻是跪了下來。他這一跪,屋內人都跟著跪了。
顧昭頓覺好沒意思,轉身躲在一邊,他見不得年紀大的跪自己。
顧巖不顧旁個,只繼續道:“我等本奉旨邊關巡查慰問,怕驚了民,驚了生,這才輕車改裝。咱們原是一番好意,卻不想在你處遇到這糟心的事兒,真真少條失教,這是什麼山水,能養出這一堂刁民惡婦來!你們這堂上坐著的也不是旁人,這位大人姓許,外面都稱呼他一聲品廉公。品廉公平日為人最講德行,今日之事,也怨不得誰,不過一個小婦人,抬回去就是!只一樣!許大人家裡,一妻兩妾,他早就滿員了,你家算什麼玩意兒,一街村姑竟也敢嫌棄堂堂五品……”
顧巖的話是越來越難聽,顧昭無奈,只能抓住他阿兄的袖子道:“哎呀,哎呀……何必如此,說那麼清楚作甚,別說了,走吧。”
顧巖不解,看看自己阿弟。
顧昭沒辦法解釋,他就是再變,也沒辦法將人命視若草芥,他老哥哥位高權重,今日之事順嘴嘟嚕,他說完,他爽了。那女子呢?那女子也是一輩子,就是抬回去做個賤妾,也是要臉活著的,大兄無腦,隨意給人家一句話的評價,就若他說的,他是天下大帥,站在兵部點三臺的頭名錄子,一國的國公爺,何苦給個女子扣帽子呢!顧昭就是覺著,不該如此的。
顧昭拉著他大兄走了,顧允藥本來站在院門口坐著呢,那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本瞧熱鬧,捎帶免費參觀他。這孩子沒見過世面,這幾日被他爺爺教育的雖多少有些了膽氣,但是眼睛殺人,比刀過流血疼百倍,因此他將腦袋恨不得按在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