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老大他們可有躲過與無面幫的正面交鋒……
洞口冷風陣陣,單逸塵怕她著涼,將人兒抱得離火堆近了些,扶著她靠在他身上半坐起來,好讓衣裳能幹得快一些。依舊溼透的裡衣緊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柔美的曲線,他淡淡瞥了一眼,隨即迅速收回視線,只覺得她此刻軟軟地靠在自己懷裡,毫無防備,令他有幾分不自在,但又不願離開她。
就這麼靜靜地坐了許久,待回過神來,衣裳已然烘乾了大半。
單逸塵將自己的衣物草草穿上,這才取了阮墨的過來,小心翼翼給她套上去。好不容易穿好後,又是冒了一頭薄汗,他便索性將自己的外袍也脫了,往她身上一裹,包得嚴嚴實實的,半絲風兒透不進去。
做完這些後,他盤腿坐於火堆前,眸光沉沉望著她安然的小臉,睏意慢慢來襲,便轉身枕著手臂就地躺下,聽著耳畔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不知不覺墜入了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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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逸塵年少時曾參軍歷練過一段時日,對事物警惕度極高,如這般宿於郊外時並不能深眠,稍有異動便會轉醒。
夜半醒來時,外邊的天依舊漆黑如墨,火堆卻並未熄滅,亮光逼人,他眯眸朝一處掃了一眼,竟是空空如也,心頭一緊,立時要起身尋人。
“單……逸塵……”
一道微弱的女聲忽而從極近的地方傳來,單逸塵頓時渾身一僵,緩緩垂眸看去,果不其然看見公主殿下不知何時躺進了自己懷裡,下意識要退開去。
“……不要……冷……”
她藏在寬大外袍下的雙手牢牢抱住他的手臂,非但不放他離開,還迷迷糊糊地往他懷裡蹭,唇瓣微顫,纖細的肩頭也不住輕抖。單逸塵瞧著她著實冷得可憐的模樣,心中驀地一軟,不忍強行抽回手臂,咬咬牙,終是抬臂將她輕輕摟入懷中。
他無法看著她受寒受凍,卻狠心推開她的手。
她在他的心目中,比那些虛無的禮節規矩,重要千百倍。
由始至終,他的守禮,他的不逾矩,都不過是因她一人罷了。
彷彿感受到男人熾熱的溫度,沉睡中的人兒無意識地往他懷裡鑽,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才嚶嚀一聲,伏在那兒繼續安睡,如同一隻乖巧的小貓般,依賴又粘人,他只覺心口處暖意融融,只想就這麼一直抱著她,永遠不放手。
若此夜有夢……
但願,永不復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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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熹微,柔和的光線打在姑娘柔嫩的臉上,如白玉般無暇。
“唔……好痛……”
阮墨悠悠轉醒,艱難地睜開一條眼縫,伸手摸向腰間硌著她的硬物,是一塊碎石,便隨手放到旁邊去,揉著眼坐起身來。
耳邊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石壁嶙峋,熄滅不久的火堆猶冒著絲縷薄煙,她仰頭看了看這個陌生的山洞,有些混沌的頭腦一陣恍惚。
她記得自己是在和親的路上,突然遭了土匪偷襲,混亂之際馬匹失控前奔,單逸塵追上馬車過來救她,她卻不慎落崖。之後將被救上去時,又橫生枝節,來了幾個聽著像是土匪的人,一直對他拳打腳踢,她想讓他放手保命,他卻死死不放手,最後竟抱著她一同墜崖。
“嘶……”額角隱隱作痛,阮墨抬手撫上那處淤青,小心地輕輕揉動。
所以,現在他們是在崖底的某處山洞中?
那……單逸塵呢?
四周不見人影,她撐著地欲站起身,那件裹在身上的玄色外袍便滑了下來,落在一邊的地上。認出這是他的袍子,她俯腰撿起,拍了拍沾上的灰土,這才抱在懷裡,一步步往洞口走去。
“公主醒了?”
阮墨腳步一頓,洞口處便先轉進來一個男人,俊美的臉龐沾了些許水珠,平日梳得整齊的墨髮隨意垂落於腦後,看起來倒是少了幾分冷硬,多了幾分瀟灑。
“嗯……是啊。”她定定地看了會兒,心口撲通撲通直跳,忙垂下頭,看見自己還緊緊抱著他的衣袍,愈發不好意思起來,就要遞還給他。
“我空不出手,放下便可。”單逸塵丟下這麼一句,便邁步朝火堆的方向走去。
阮墨回頭,這才注意到他手上倒吊著兩隻兔子,棕灰的絨毛間汩汩流著血,雙眼閉合,早已一動不動了。
哦……方才他是出去獵野兔了吧?
見單逸塵已然走到火堆前開始生火,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還是決定先到外邊尋尋水源,畢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