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露。
但他會默默為她做好一切,他會為她思量周全,如何才算作真正在乎一個人,他不置一詞,卻做得比旁人要好上千百倍。
不單是煎藥,單逸塵還為她做了幾回飯,理由是她在夢中經常給他做飯,現在出夢了,他想換過來試試。
她聽著新奇,也沒有拒絕他,只是在他問自己喜歡吃什麼菜時,挑了幾樣容易做的告訴他,畢竟一看便不像是進過膳房的人,萬一挑了難做的他做不好,她怕他嫌丟人。
結果他居然做得像模像樣的,賣相不錯,吃起來的味道也尚且過得去,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還額外做了一道玉米羹給她。
阮墨很是驚喜,問他為何會曉得她喜歡吃玉米羹,他卻不答,只讓她嚐嚐味道可好。
她嚐了,實話說,比起她自個兒做的……可差遠了,但想到大廚子說他一個人在悶熱的膳房折騰了近兩個時辰,她無論如何也不忍心說半句不好,當即點頭稱好,捧場地將一大碗全吃光了。
那一頓她吃得不少,但單逸塵卻只用了一碗飯,菜也不怎麼夾,顯然是胃口不大好的模樣。
她有些擔心,拉著他問要不要請大夫看看,他搖頭,說自己無事,卻反常地未有守在她身邊,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豈能是無事?
阮墨想了想,飯前接觸過他的只有大廚子一人,便去膳房與他說了這事兒,問他可知緣由何在。
大廚子確實曉得,搖頭嘆了口氣,很快便說出了實情:“今兒教主大人給你做了一道玉米羹吧?阮姑娘不知,這玉米味兒啊,是他最最受不了的。若是蒸玉米、炒玉米,味兒不算大的,他還能忍受,可玉米羹做出來的味兒是再濃郁不過了……”
她僵坐在椅子上,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過去我們都開玩笑說,若是想讓教主大人變個臉,莫要總冷冰冰的,直接蒸一大鍋玉米羹放到他面前便可了,包管他聞即色變……實在未能想到,他竟會為了讓阮姑娘你高興,硬是忍著那難聞的味兒,親自下廚做了這一道羹。我看他神色都覺得難受,想上前幫忙他也不讓,只吩咐我在旁告訴他如何做,最後還真的做出來了。”
阮墨聽得心頭莫名地抽疼,想起他方才臉色難看得連飯都吃不下了,卻還只顧著問她味道如何,不由得緊咬下唇,緩緩俯腰埋首於膝間。
這個男人……怎麼就這般傻呢?
大廚子也蹲在她身旁,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聲道:“我來總壇少說也有六七年了,印象中,教主大人除了修煉便是修煉,向來清心寡慾,從未見有人會令他在意至此,你是頭一個,或許……也會是唯一一個。
“阮姑娘,我是一個粗人,不懂那麼多彎彎繞繞,只是覺著兩人若是相互喜歡,便該走在一起過日子。這段時日以來,教主大人為你所做的種種,即便他嘴上不說,我們都能看出他對你的感情。你……若也喜歡他,不妨好好與他講,教主在這事兒上終歸是初回,你不說,他又不曉得猜,便永遠不知你心裡是如何想的。
“我不是要勉強你做什麼,也並非因著替教主不值而當他的說客。我只是擔心,你與他都不開這個口,等到以後當真錯過了,可就後悔也來不及了。”
大廚子的這番話攪得她心亂如麻,回去時拒絕了他的攙扶,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走回去,慢得如同蝸牛似的,一路上滿心想的都是他。
她喜歡他?
她真的……喜歡他嗎?
回到主院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夜裡歇覺時,更是一連好幾晚都夢見了他。
她突然發現自己……在猶豫。
猶豫什麼呢?
一開始便是他強迫她留下來的,難道不應費盡心思逃開他的身邊?為何她無法決絕地一口否認,反而久久地遲疑不定?
單逸塵看著這個咬了一口饅頭,卻含著不嚼只顧發呆的傻姑娘,小鼻子還一抽一抽的,不自覺伸過手去捏住了,待她透不過氣要瞪他時,唇角微揚,無奈道:“在想什麼?”
……在想你啊。
阮墨撇了撇嘴角,撥開他作亂的手,繼續靜靜地嚼著饅頭。
“阮墨,想回紅鸞門嗎?”他忽而問道。
“想……”她脫口而出,畢竟多日未見師父與同門了,心中甚為想念,不過……他問這個做什麼?
“用了早飯,我送你回去。”
“……”她沒聽錯吧,之前好說歹說非要將她留下的教主大人,怎的現在又要送她回紅鸞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