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寒暮雪歇斯底里的怒憤高喊,漸漸越來越悲傷:“陛下?是,在陛下面前我不如你更能討她歡心,你是她的表親,你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無時不護著你,哪怕你殺了她的孩子……可是我呢?我在她的眼裡卻什麼都不是,我從來都只能小心翼翼的服侍她,好容易有了孩子,我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卻被你這個陰險之人害死,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禽獸,還我孩兒的命來……蕭煦生,你還我孩兒的命來……”
寒暮雪越說越是悲愴,最後舉起手上的小剪,瘋了似的要向他衝過去,他的宮侍們連忙將他緊緊拉住,蕭煦生的宮侍也急忙上前護住主子。
寒暮雪邊哭喊邊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宮侍們的束縛。
“我沒有害你的孩子,我那時只是點了物件的數量便命宮侍領去,之後你也一直有用那些血燕,也都好好的,就那一片血燕被下了藥,你憑什麼說是我……”
“就是因為只有一片燕窩被下藥,我是沒有證據,否則,還能容你這般逍遙?蕭煦生,你夠陰險,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遲早會有報應……”寒暮雪不知冷還是被氣的,全身都在發抖。
“都給朕住口。”博婉玳焦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蕭煦生抬頭,見真是她匆忙的往這邊趕,一時激動向她跑去,竟然忘了尊稱:“婉玳,賢貴君不相信我,他怎麼也不相信我不會害你的孩子。”
“朕知道委屈你了,現在沒事了。”博婉玳因他這突忽其來的動作而一愣,隨後伸手輕輕將他拉離自己一些:“暮雪失了孩子,心裡難受,你要體諒他些,你先回宮去,朕明日過去看你。”
“好。”蕭煦生口中回答著,腳下卻沒有動。
“你先回去。”博婉玳輕聲卻威儀的重複一遍,許慶立即吩咐備輦。
蕭煦生這才依依不捨的移動腳步,博婉玳目送他到轎輦邊,看著他上輦。
輕唉了口氣,又走到寒暮雪身邊,凝視他的淚眼:“朕送你回宮。”說完自行向皇輦走去。
寒暮雪只得輕拭眼角,傷心得跟隨在她的身後,不想,博婉玳竟讓他與她同輦,這是他入宮以來,第一次與帝同輦:“陛下,這……”
“快些上來。”博婉玳的語氣不容異議,伸出手來,要扶他上輦。
寒暮雪顫顫的伸出冷涼的手,任由她將自己扶上皇輦。
“朕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暮雪,朕與生兒相處了十多年,他的為人如何,朕是瞭解的,真是不會是他,連鳳後都相信他做不出這些事來。”坐到皇輦內,博婉玳輕拍了幾下寒暮雪的手背:“你放心,天網恢恢,害死我們孩兒的兇手,遲早可以查到。”
寒暮雪靠在博婉玳肩膀上,默默的落淚……
華鳳殿
用過晚膳,顏墨梵靠在床頭,閉著眼在回想萬壽節那日所發生的事。可是,他想到的情節與石兒他們所述的一樣,並不見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說不是蕭煦生將金家嫡次孫推入池中,難道是金家嫡次孫自己失足落水?
可是沒有道理,當時雖說天色漸黑,但還不至於冰面與岸邊都分不清,金家嫡次孫這麼大個人,不可能在池邊還會那般不小心;再則,為何宮院的地面那時會結成冰,還餘留水跡?怎會有這麼巧的事?會不會是有人事先在雪地上潑過水,還算準了他要走的路線?
難道真是看走了眼,是蕭煦生所為?不象,怎麼看都不象。這與他平日作風不符,若真是他,說明平日偽裝的手法極為高明,可是若真是他,這害人的手法卻又極為濁劣,完全將自己暴露在人前,這兩種手法實在太過矛盾,不可能是他……
顏墨梵想了許久,頭疼欲裂,也沒有想出是誰向他下手。
博婉玳見殿時,便是見他盯著眼,靠在床頭想著心事,連有人進來都未有發覺。
“在想什麼?”攏了攏錦衾,將它往高處拉,蓋著更嚴實些。
“臣侍怎麼也想不通,究竟會是誰害了我們的孩兒?”顏墨梵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眼圈又漸漸紅了起來。
“你的身子還沒好,先別想這些,好好靜養段時間,等你大好了,興許朕也已經查出真相了。”博婉玳一聽他提起這件事,緊蹙眉頭,一臉憂傷。
“臣侍沒事,臣侍只是不希望這孩子走的不明不白。”顏墨梵一直想堅強些,再堅強些,可是每次提起孩子,他就是怎麼也堅強不起來,緊緊握緊雙拳,想把即將溢位眼眶的水霧逼回去,卻沒有成功,只得將頭抬起,轉入內側,儘量不讓博婉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