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聞不見了還有些失望,今日能再見不能錯過。
師太便親自引路,帶著溫江雪,林律,封崖和從善去了後園。
後園一向都是園子裡的姑娘們自己打掃,倒是乾淨,還種著臘梅樹,只是顯得十分荒蕪。
那幾個尼姑剛從鍾房出來,正在數銀子,聽見有人過來忙收了銀子,將鍾房門關緊,一看到跟在溫江雪身後的從善皆是一緊張。
師太過去看了一眼問道:“一清呢?”
幾人看了一眼對方,三白先道:“一清師姐去後山了,副主持有什麼事嗎?”
“這麼晚了去後山可不安全。”師太給她們引見了溫江雪他們,道:“這幾位施主是陳家的故人,來找一位叫陳從善的小姐,你們可知道她現下在哪兒?”
幾個人緊張的看從善一眼。
從善站在溫江雪身後坦然的對她們笑了笑。
三白便道:“知道知道……陳小姐她……”
身後忽有人開了門,有人從一間廂房裡走出來,輕輕柔柔的道:“哪位故人要找我?”
從善一愣,封崖也是一愣。
只見那夜風習習之中,一名女子攏著黑漆漆的碎髮站在門前,一張脂粉未施的臉嬌媚動人,被風吹的衣襬款款,蒲柳之姿,我見猶憐。
溫江雪眉頭蹙緊了看她,“你就是陳從善?”
她扶著斑駁的紅柱站在那裡,點點頭道:“是我。”
從善在原地宛若悶雷過耳,這個人她認識,再熟悉不過了……可她為何要……冒充自己?
☆、第40章 四十
黑雲壓在山外天,悶雷滾滾,閃電劈下來照亮每個人的臉。
那女子站在那裡,被夜風吹的散發拂面,“幾位找我嗎?”
從善看著她錯愕不已,是幽草,她在這靜心庵裡唯一的一位‘朋友’,她們住在一間屋子裡,躺在一張床|上,互相傾訴苦難,互相安慰,她離開時還答應過幽草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回來救她。
可是她如今站在那裡,成為了另一個陳從善。
幽草為何要冒充自己?她來不及想明白。
溫江雪看林律,“林大人,是她嗎?”
他們幾人當中只有林律與陳從善有過一面之緣。
林律又打量了她一番,有些遲疑道:“我當初只是隔著馬車與陳大小姐匆匆說過幾句話,並沒有太看清她的樣貌,而且已經五六年了,女大十八變……”又想起什麼道:“我倒是記得她曾與少遊是青梅竹馬,少遊定認得的。”
幽草站在那裡輕笑了一聲,“幾位是想證實什麼?我是不是陳從善?我竟是不知如今我陳從善也有冒充的價值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輕聲道:“不必叫霍少游來,我不想見他,幾位有事便說,無事,請回吧。”
她低蹙著的眉頭看的從善揪心,彷彿她真的是陳從善,自哀自怨不願再見故人。
林律想說什麼。
“轟隆”一聲雷響,炸的從善一縮脖子下意識的捂住耳朵,緊接著大雨瓢潑而至,傾瀉一般幾乎要衝塌山石。
溫江雪看著那雨皺緊了眉,他不喜歡下雨,他討厭下雨,每每下雨聽到水流聲他的耳朵連著腦子就會一跳一跳的疼,這麼多年了,每疼一次他就多恨陳從善一分,恨不能將她綁在大雨中鞭撻而死。
“進屋再說。”他道,轉身要去推鍾房的門。
幾個尼姑嚇得忙擋住,三言兩語道:“不能進不能進……”
“這個屋……太髒了!。”三白道:“不好請幾位老爺進去。”
大雨落的聲勢浩大,溫江雪眉頭越皺越緊。
幽草便道:“幾位不嫌棄就去我的房中吧。”一側身坐了一個請的姿勢。
溫江雪一刻也不想站在迴廊裡,率先跨步過去,進了那間廂房中。
林律和幾個尼姑隨後要進去,被溫江雪攔得住,他道:“我有些話要單獨對陳大小姐講。”他看了一眼從善,“你進來。”
從善站在那裡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她沒有朋友,靜心庵中人人自衛,為了一點吃的可以大打出手,這裡沒有朋友這種東西,可是她認為幽草是的,幽草教會她很多東西,怎樣討人喜歡,怎樣在最惡劣的情況下保護自己,怎樣認命。
她與幽草進了屋子,封崖和林律以及幾個尼姑被關在房門外。
封崖是想進去,見從善對他搖搖頭便沒有硬是進去,只囑咐她小心。
她點點頭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