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老婦人抽噎說道:“秋娘從…從昨天回來就一直洗澡,誰也不理,像丟了魂一樣,很早就回了屋裡,哦,她還留下了這個,說著,將一封信拿了出來。”
“爹,娘,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相公,你們的恩德女兒來世再報,相公…就說女兒不貞,讓他,讓她休了女兒另娶吧…”字型歪歪扭扭,看來是學了不久。
錢珙恍惚的說道:“這寫字還是我教她的,可如今卻只剩這幾個字…”
“秋娘昨日穿的衣服可還在?”
那夫人帶著哭腔忙說道:“在的,在的,昨日秋娘沐浴完走了好遠將這身衣物丟掉了,我感覺不太對,就跟著她了,見她丟掉我又偷偷撿了回來,本想問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可誰知道…我這就去拿。”
如玉拿著衣服翻看著,以上有些地方已經髒掉了還有些地方被撕扯,發現在裡衣中夾雜著些碎草灰,可怎麼會有草灰呢?看來應該是在案發現場帶回來的,而裡面這些則沒收拾乾淨被遺留下來,如玉將這些草灰收好。
如玉走到蕭衍跟前道:“你先帶人去路上問問昨日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沒…”接著轉過頭,“你們先為她處理後事吧,有訊息我自會讓人來稟告的,也請你們節哀順變才是。”
回了衙門,如玉一籌莫展,眼下這案子一點線索也沒有,真是令人頭疼,蕭衍從外面查探回來,如玉正凝神注視著那一灰,一進門便見她黛眉緊鎖,彷彿十分困惑糾結,心驀地一緊,輕輕咳了聲。
如玉抬起頭,見是他,忙站起來問道:“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蕭衍搖了搖頭。
如玉吁了一聲長嘆,“你說這草灰都會在什麼地方出現呢?”
蕭衍沉吟片刻說道:“爐灶下,暖盆中,都可能出現。”
“我曉得…”
如玉黛眉微挑,疑惑的看著他問:“何處?”
“破廟,現在天寒地凍,不可能還有人在外面生火取暖,所以可以排除,而破廟這種草灰倒是常見的很。”
如玉贊同的點了點頭,如若不是附近的人做的,那麼兇手拖著一個女人不可能走太遠,可萬一兇手不止一個人,又或者兇手騎了馬或者馬車呢?不過這個作案的地方應當不是一個舒適的地方,不然怎麼會又是塵土又是草灰。
“你帶人到嵇家寨附近的所有破廟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蕭衍領命轉身欲出。
如玉急忙叫到“哎!”
“那個…你記得多穿些,天冷…”
蕭衍點了點頭,在心中暗暗道:有你做的衣裳足矣,不止暖身,還暖心…
作者有話要說: 哎,這章寫的很糾結,下次再也不嘗試這種費腦子的了,見諒。
☆、狠毒書生 三尺白綾
蕭衍帶人來到破廟,眼前這座破廟年久失修已經滿目瘡痍破敗不堪,只剩下幾扇破爛戶牖,屋內立著個斷了一條腿的高架條案,估計是因為實在沒有利用價值,才沒被人也順了去,再看地上,遍地鋪著草灰木屑,常年有乞丐或者借宿的人會在這燒火取暖或烹飪,是以留下了很多灰燼。
旁邊有一張木板,四個角用石頭墊起,上面鋪著套破爛被褥,被角已經翻出棉絮來,最底下鋪著幹稻草,中央火堆上方還支了個架子,蕭衍上前一摸,灰燼中還帶著一絲溫度,看來人走了不久。
不一會兒,一個一手拎著酒瓶的醉漢走了過來,臉上一個突兀的酒糟鼻,兩眼狹眯著,頭髮髒亂的揪成一團,身上卻穿著一件乾淨的衣物,雖有幾處汙漬,也不難看出還是新衣,對比他本人來說稱得上是整潔了,他如夢如幻的望著眼前的人,三打兩晃醉醺醺的說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蕭衍一身黑衣錦服,腰間別一把赤色游龍寶刀,臉上一片肅然,皺著眉頭盯著他,那人被他盯的有些發毛,待看清了那些官差的衣服,趕緊站好之後磕磕巴巴地說道:“你…你們要做什麼…”心裡嘀咕道:孃的!不會是昨天那人犯得事兒找到老子頭上了吧…怪不得給了老子這麼多錢!他孃的!黑心肝爛下水的玩意兒把老子當替死鬼!
蕭衍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形容猥瑣的醉漢,冷冷問道:“你叫什麼?”
那醉漢此時已經完全被自己了,低頭哈腰的說道:“官…官爺,小的郭黃。”對自己的身份實在不好介紹,乞丐?無賴?地痞?眼觀鼻鼻觀心打定主意這位官差大人問啥答啥,絕不多嘴。
蕭衍眉頭微擰,有些不耐煩,“你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