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我該怎麼彌補?”百戰問出聲。
“你,去死!”床上休息的瓏髓突然睜瞪大眼睛,憤恨地瞪著他。
再一眨眼,他才看清楚,她依然平靜地在睡夢中。
是啊,他可以想象得到她多麼地想要自己去死。
門外傳來腳步的聲音,他立刻躍出了窗外,隱去蹤跡。
柳兒推門進來,嘎吱的開門聲將瓏髓驚醒,她看了一眼柳兒,問道:“你剛才一直在這裡嗎?”
“恩?”柳兒一怔,笑道,“我才進來呢。”
“哦。”她低下眉頭,為什麼剛才她覺得身邊好象有個人似的?
“小姐捎來了口信。說……說要商量和東夷和親的人選。”柳兒看著瓏髓的樣子,她有些不捨得,“雖然四年前我們是娶了東夷的公主,不過要和親給東夷的人選一直未定下來。小姐說,這次似乎就要確定下來呢。而且東夷王還專門派了使者過來。”
“是嗎?”她勾起嘴角笑了笑,無所謂。
“恩。不過姐姐,你現在真的不該去想這些,畢竟你的身體……”
“我知道,現在的我半死不活沒什麼區別。就讓我賭一把,賭當年天卦說的話是否還算數。而且,如果我去了東夷,就不會再將東夷之好的關係只寄託在百戰身上……”
“但是你就會承擔起這個責任。這比鎏紋嫁過來還要沉重。”柳兒很著急。
“沒關係。總之安排我進宮吧。先聽聽這個東頤王的使者怎麼說。”她已下了決心。雖然她自己都沒有把握,以現在這副樣子是否還能有所謂“紅顏禍水”的稱呼,但是,她賭了。
窗外的人影聽到她的打算,握緊了雙手。而後,消失在雨色中。
正文 未取下的腳拷
蕭蕭夜雨不停,連綿的細雨聲如同一曲催眠的音符,瓏髓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衣服,抬頭看了窗外的雨簾。
這雨老是不停呢。
百戰悄悄地從未關的門外進入,而後輕手地上了門閂。
房裡的她孤獨一人的背影,幾乎湧起了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但是他明白,如果碰她,就會像那日一般重演血粼粼的一幕。
腹部的傷口纏了布條依然隱隱做痛,他在她身後凝了她半晌,終於決定喊她:“髓兒……”
熟悉的聲音猶如地獄勾魂使者,她一下子僵了身子,艱難地轉過頭,看著混身被雨打溼他,一瞬間,她的眼眸睜大,泛出冷銳裡利光,柔和的嘴角一下子也抿緊,刻薄的線條隱藏著她的憤怒。
他看著她的冷怒,她凝著他的眉心的蹙起,道:“你來做什麼?想再被我用簪子捅死你嗎?”
“我來帶你走。”他說出目的的同時,身型更快地點了她的穴位,頓時,瓏髓動彈不得地坐在凳上。
她口中有話,此刻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他點她的穴道,他還想像以前一樣折磨她嗎?百戰,你還是人嗎?
“我知道你打算做什麼,但我不會讓你如願。”他走到她身邊,心疼地捧起只有他巴掌大的小臉,深深地凝著她的怒容:“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憤怒的瓏髓此時卻恨不得殺了他,她眸心中燃燒的恨火,從心裡到身體每一處都在叫囂,叫囂著,為什麼之前是用金簪?她應該帶上一把匕首,一刀捅進他的心窩子裡去。
永遠都別想我會原諒你,永遠!
她憤怒的眼神如此訴說,百戰無奈:“你想要嫁給天卦,是要為五殿下拉到兵馬,對嗎?但是髓兒,你忘記了,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人……誰,我都不會讓他碰你……”
兵權在右相手裡,如果龍煌要角逐天子之位,首先他就要弄到兵馬。而東夷,近四年的和平讓他們兵強馬壯,相之其他三國對龍煌更加有利,而且瓏髓真的成了東夷的王妃,龍煌如意算盤就打了個正著。
他和瓏髓兩個人心理都有數,當年天卦的話不是說說而已。即使百戰心理希望他是說說而已。只是,如果是說說而已,四年了,多少次催促讓公主前往東夷都被天卦以各式各樣的藉口推了,而私下,他一直留意著,留意著潛在侯府裡打聽瓏髓下落的東夷人。
天卦在繼位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在百戰聽來,這句話的意思暗示的則是當年她喂他水的那件事。
所以,他不能讓瓏髓如願以償。尤其,天卦知道了她的訊息後,還專門派來使者……他絕對不會再放手。
百戰收回紛擾的思緒,粗礪的指腹摩擦了她青白色的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