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帶去泡溫泉了。
每人尚有一套專門的白麻布袍子,和一塊白麻方巾。
我本想找個藉口不去,趙軻巴巴跑過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先生去吧。”
自從上次之後,他倒是不再隨意對我動手動腳了。
“我家這院子的泉眼,最是乾淨舒服,泡一泡,保管神清氣爽。”
“我懶怠動。”天曉得我說的是實話,光上個山都快散架了。何況泡溫泉,那不得脫衣裳?
“先生,”趙柯微微低了頭,兩個手攪著袍子。“只當我為上次的事給你賠罪。”
小模樣當真是楚楚可憐。
“何少保,”胡來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這個,你還真得去。山野近水的,萬一有個意外,得找人擔待。”
這小子可真直白。就怕出事沒人負責是麼?我斜眼睨他。
他縮縮脖子,湊近了低聲道:“沒事,你不用下水,就在岸上看著就好。”
說完眨眨眼,表示我知道你怕什麼。
你知道個大頭鬼,本來不能玩就已經很不爽,還要看著人家玩,豈非更不爽?
想歸想,還是叫小四替我換上那件白麻布衣裳,跟著去了。
胡來一步擋在前面,看看小四。“這個,恐怕他不方便跟著了。”
小四面色陰沉,我拍拍他肩,笑一下。“沒事,你留在這裡等我。”
到了目的地,頓覺眼前一亮。
參天林木,開闊疏朗,深淺綠,濃淡金,沾上下午不多的一點和煦陽光,斑駁明媚。
其下一池玉水,色同牛乳,白汽氤氳。
以前聽人說,溫泉水泛白,是因為含了特殊礦物,據說可滋養面板,安撫精神。
不能下去泡,可惜啊可惜。
胡來著人在池岸邊供小憩的竹榻上鋪了兩層麻布。“何少保你坐這裡。”
身上有傷不便躺倒,我就斜斜靠了,將腳翹起。
這其實是權宜之姿,但看在別人眼裡,倒像風流閒賞。
這時節那起性急的小子早脫了衣裳跳下池子。
薛酩,胡英和江夏幾個更是撩水撲戲,搞得這神仙境地熱鬧不堪。
我皺著眉頭,眼看著他們戲耍,暗自出神。
一會瞥見身邊的胡來一臉猥瑣又瞭然的笑,不由伸手給他腦袋一下。
“賊忒兮兮地笑什麼?你怎麼不下去玩?”
他聽到這話,居然面上一紅。“何少保你你你也太那啥了,連我都不放過。”
誒?什麼叫連他也不放過?我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再看他抱胸躲閃的模樣,又復掃到下面那群赤著上身的小子,突然悟了。
對麼,在這個地界,男子的身體是很私密的東西,等閒不能外露,更別說供我這樣的異性隨意觀賞了。雖然人在女尊國,以前的思維習慣到底沒那麼容易轉換過來,所以渾不在意。但在胡修撰看來,我眼下的舉止,等於虎入羊群,白佔了多少便宜。
這一想明白,當真是啼笑皆非,就這些個小身板,都不夠姐姐看的。
抬手又給他一暴慄。“行了行了,少做這三貞九烈的模樣,我還真沒興趣看你的紅燒大排。”
正說著,有人走到我面前站了。白色中褲沾了水,低低垂在胯上,露出潔白蜿蜒的腰線。
一身雪膚晶瑩,尖尖小臉沾水帶露。趙柯淺淺笑道:“先生,怎麼不下來一起玩?”
我盯著他胸口。這小子面板是真好,這麼近看都沒什麼毛孔,兩點茱萸,色作粉紅,當真鮮嫩可愛,最稀奇的,是胸下一粒硃砂,嬌豔奪目。不由伸手,以指蹭了兩下。
“這是什麼?天生的**痣麼?”
不過隨口一說,周圍卻一片吸氣聲。趙柯大驚失色,“啊”一聲尖叫,由脖子到臉通紅一片。兩手環抱胸前,滿面羞矜。“先生!”聲音裡頗有些委屈惱意。
怎麼了?我詫異挑起眉頭。胡來也是一副受驚嚇的模樣,見我看去,小聲道:“何少保,人家少男身上的守宮砂,怎麼可以亂碰……”
蝦米?這東西就是守宮砂?據聞所謂的守宮砂,是人以硃砂餵養雌性變色龍,在其吃到全身變赤後搗爛,點染處子肢體而得。不過這玩意更多的是一種心裡暗示,實際效果不得而知。沒想到鳳起國的權貴少男,也興這一套。倒怪不得剛才趙柯那麼大反應。
我只覺好笑,眼睛不由掃一圈周圍看熱鬧的小朋友。
這也不是各個都有麼,難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