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聒噪的女人們嘰嘰喳喳,都在討論府上新來的女子分明就是翳月。
楚天白冷哼一聲,嚇得一干姬妾訕訕地閉了嘴,三三兩兩湊在一處,再不敢說話。
一肚子怒火,便是連晚飯也難以下嚥,楚天白氣憤難消,在案前坐了許久。一人一盞,壇裡的烈酒便已過半。
以往時候,翳月便會輕輕地在他身旁坐下,緩緩為她斟滿一杯,關切道:“夫君消消氣。”
說罷,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便輕輕探入他掌中,指尖不徐不疾地輕觸他的肌膚,引得他一陣酥/麻,不由轉怒為笑。
翳月的模樣像極了章華,那樣美豔無雙,引得天下英雄競折腰;翳月的模樣又不像章華,她平素裡軟得像是一灘春水,便是要他楚天白失足溺亡在她的淺笑之下,他亦心甘情願。
可是他的翳月啊,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而章華,他曾經遙不可及的美夢,卻終有成真之日。不論多少男子願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最終只能是他掌中的夜明珠,照亮他未來的漫漫長路。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章華不由握緊手中的金釵。
自她知曉了楚天白的險惡用心,便是抱著一死的決心,甚至不惜與他同歸於盡。
她努力睜大雙眼,卻感覺到腦海中混沌一片,正如十六歲那年電閃雷鳴的雨夜,她毫無意識地失去了少女的貞潔。
☆、永以為好
披星戴月,連夜出診,即便是對方壓下了三根金條,蔣廣白也是拒絕給女患診治的,然而求診的卻是一位故人——子有夫人。
蔣廣白不由想起眼疾尚未痊癒的公主殿下,還有重傷在身的時雨姑娘,便應了子有夫人。
馬車一路疾馳,蔣廣白亦是認得所到之處。
偌大的京城,誰人不知富甲一方的皇后孃家楚氏。
大學士楚天白文貫古今,更是百聞不如一見,只是楚大人形容憔悴雙目通紅,倒是原不及傳說中的俊逸無雙。
楚氏兄弟皆為人中龍鳳般的人物,長公子楚天白器宇軒昂,小公子楚雲軒儒雅俊朗。蔣廣白正要寒暄,卻見楚天白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來。
“蔣先生快隨我來。”蔣廣白來不及多問,便被他引著,往寢室而去。
“這……”蔣廣白麵露難色,“此時已是子夜,蔣某入內室恐怕不妥。”
“內子之症,耽誤不得!”楚天白的一張臉上寫滿了急切。
蔣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