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燕落醒花夢夕拾 作者:標點

感覺。

噠噠噠。

人群外傳來低沉斷續的馬蹄聲,圍成半弧的官兵立即調整腳步,有序整齊的分列成兩排,一個挨一個,間距相當,而他們手中的火把構成兩道明亮的火龍,這嚴陣以待的氣勢似乎是在迎接某位大人物的駕臨。

三人三馬,成三角形排列,為首的馬兒通身漆黑,鬃長如秀髮、毛細如有絲,夕拾一看便知,這是匹難得的好馬。而馬上之人錦衣華服,玉冠高束,手搖摺扇,一眼似把一切都蔑視在腳底的狂傲模樣。

摺扇輕搖,只聽見排列整齊的官兵齊齊彎腰行禮,恭敬的喊道:“參見三公子。”

響亮而有力的聲音整齊的響起,帶著深刻的肅殺感與畏懼感,甚至在空曠的院子裡形成了回聲。

火把映照著士兵們低頭鞠躬的身影,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抬頭,唯一的雜聲的恐怕只剩下馬兒踢踏馬蹄或者嘶嘴的聲音,這氣氛詭異異常。

隔著不算遠的距離,螢火一下子就認出了馬上之人,雲州山崖,四個笑看戲的人,滿身是血的自己,無邊的絕望,黑暗的崖底深淵,欲死不得死的掙扎與迷惘,這就是七年的她,四人其中之一,日落前才去刺殺過的陶三公子,陶影照。

夜色雖涼,但螢火卻覺得迎面吹來的風混著嗚咽和孩子悲鳴的抽泣聲,她的仇恨之火再次被點燃,邪惡的靈魂被生生擠壓出身體,讓她想瞬間出針結果了馬上之人。

無法控制住顫抖的身子,她還是想出手,可她在拼命掙脫,忍耐之際,又是那一雙溫暖的手,拯救了她。

夕拾緊緊握上螢火的手,一冰一暖,兩重天的體溫也在暗自較量,最後,還是他的溫暖更勝一籌,仇火衝上腦際,眼眶跟著溼潤,螢火含著晶瑩感激地看向夕拾,沒有回以笑,沒有給一個眼神,只是手握的更加緊了,悄落心尖的溫暖讓螢火的心塌了一大片。

噠噠噠。

陶影照騎著馬兒靠了過來,唰,摺扇迅速合起,有力地指向夕拾,傲慢無禮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本公子為何從未見過?”

夕拾彎了彎嘴角,以同樣的語調回道:“世間如此多的人,難道陶三公子都認得嗎?”

唰唰,摺扇一開一合,怒道:“放肆。膽敢用這種語氣跟本公子說話。”

夕拾靜立著,輕輕挑眉,語氣轉為柔和,“如果陶三公子以禮相待,在下也必還之以禮。”

陶影照被夕拾堵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英挺的眉緊鎖,傲慢的臉上浮現陰雲陣陣,憋屈了半天,陶影照拉緊韁繩,雙腿一夾馬肚,馬兒長嘶一聲竟朝夕拾飛奔而來,而馬上的陶影照揮舞著摺扇,一臉吃人的模樣。

螢火見馬兒直衝而來,警覺的意識促使螢火拉緊了夕拾的手想要把他拉到身後,可是夕拾就像雕塑一樣站在原地屹立不動,含笑而待。

噠噠噠,馬兒飛奔著突然發出一陣悲鳴的長嘶,接著咚得一聲,馬兒前肢跪倒在地,馬上的陶影照被甩了出去,要不是後面臨空翻飛跟上來的兩人架住了他,陶影照恐怕已經栽倒在地。

架住陶影照的二人皆穿著黑色的斗篷,就是剛剛騎馬跟在陶影照身邊的二人,雖然大大的斗篷帽子很好的隱藏了二人的面目,但是螢火從那身形大約可以猜出,這二人就是在春日樓假扮舞姬倌人暗中保護陶影照的憐倌雙煞。

臉色嚇得煞白的陶影照在眾人面前丟了臉,憤怒的推開扶住他的憐倌雙煞,大罵道:“本公子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救了,還不給本公子滾下去。”

“是,公子。”

收人錢財當護衛不僅要護住還要受氣,螢火反正想不明白,這憐倌雙煞又不是無名之輩,作甚要委屈自己受陶影照這惡霸的窩囊氣。

陶影照張牙舞爪的斥令著周遭的官兵,咬牙切齒道:“把這刁民給本公子押回去。”

那刁民說的可是夕拾。

舉著火把的官兵震了震身,紛紛圍了過來,又是拿鎖鏈又是那夾板,儼然一副拷問重犯的架勢。

而夕拾就當沒看見一樣,掃了圍過來的官兵一眼,冷冷開口,“敢問三公子在下所犯何法啊?”

“得罪了本公子就是觸犯了王法。”

“原來聖天朝的王法是為三公子而立的啊,不知道這話傳進皇上之耳,會如何呢?”

“哼,本公子還不怕告訴你這刁民,別說在這裡,就算是整個花都,本公子說的話就代表王法。”

夕拾拖長了語氣“喔”了一聲,悶笑著,一臉淡然和鎮定,完全不被陶影照的話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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